“不過這次真的得你自己去取了。你應該知道，天堂抓捕亞伯汗的行動鬧得很大，瘋子米迦勒最近對曾經是九大手下的天使管控相當嚴格。”

他收回投影，無奈地指了指自己：

“就比如說，原第四軍團的副團長，你親愛的一把手。”

昔拉像是并不在意這些難題，隻是擡手戳了戳昔日副官鼓起的臉頰：

“當時不是鬧着要回天堂休假嗎？怎麼，現在後悔了？”

這話顯然不合時宜，他們之間的空氣安靜得像被施了無聲無息，突然，沙利葉低頭笑了出來。在他指尖流轉的星光投影出他們共同熟悉的傷痕——那些被聖光灼燒的契約，此刻正在哥譚的霓虹燈下投出扭曲的影子。

他現在已是六大大天使長之一，但這項榮譽背後葬送了多少天使與惡魔，隻有他自己和昔拉知道。

他們為那場大戰付出了太多，也同樣深知那僅僅是個開始。所有人都咬碎了牙，撕碎自己的羽毛，走向各自的荊棘路。像是背後伸出無數條純白的長線連接着他們的脊骨，而衆線的盡頭，在那被稱為上帝之人的手中。

沙利葉整理好心情擡眼看向昔拉，後者眼中盛着熟悉的溫柔，這像是她過去還是天使的模樣，于是他也像過去那個總是依賴于她的小天使露出了親昵的埋怨。

“你知道的，我最讨厭加班。”

昔拉揉了揉他的發絲，熟悉的手感一如既往地令人愉悅，她笑着開口揶揄：

"聽說你現在辦公室有自動續杯聖露咖啡機？"

聞言沙利葉瞬間破功，他捂住自己的臉哀嚎起來，仿佛想起了什麼悲痛的回憶：

"那可是用我三百年的加班時長換來的！米迦勒最近緊張得連加百列路過自動販售機都要要求寫報告..."

話音剛落，他像突然想起了什麼猛地擡起了頭，仿佛預見了自己被米迦勒罵得滿翅膀口水痕的模樣，悲催地撓了撓自己的頭發，把那頭漂亮的發型生生抓成了一個小鳥窩。

“老天，我忘了催拉斐爾交最近的彙總報告。”

“慢慢來，卧底生活就是這樣艱辛不是嗎？”

昔拉把他的小鳥窩整理回那頭漂亮的标準天使發型，還不忘輕輕揉了揉他皺起的眉心。

“回去吧，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沙利葉面上的愁苦逐漸消散，那雙漂亮的眼睛躍動起溫暖的光芒，仿佛光是看着她就能消除所有的困擾。他低聲笑了出來，這笑帶上些狡黠的意味，像是過去向她邀功時的模樣。

他調皮地眨了眨眼：

“好，期待您的下一次指令，親愛的軍長。”

話音剛落，他的身影便像光點般消散開來，無風自動般融化在空氣之中，留下昔拉一人面對再次寂靜的房間。

月光悄悄爬上墨水瓶時，昔拉筆尖頓了頓。在那段讓拉斐爾和克勞利注意哥譚動向的文字後附加了一段讓拉斐爾偷懶行為收斂些的語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