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喲,熱鬧。應該有我的份兒吧?”
鐘聲越湊了過來,剛伸出手,卻被訾沭一巴掌拍到了一邊,不禁又道:“小氣。”
趁着他們吵吵鬧鬧分食糕點的空隙,郗月明環視周圍,問道:“鐘大夫,這是要搬遷?”
“是啊。”
鐘聲越也沒有要瞞的意思,直接回道:“我打算去雲郗遊曆一番,尋訪我的親生父親。”
郗月明心神一動:“鐘大夫的父親,是雲郗人?”
怪不得看他的裝束,與訾陬這邊相去甚遠。
“不錯,我母親是訾陬中人,父親是個沒見過面的雲郗人。”
鐘聲越看了訾沭一眼,回頭笑道:“若論起來,方才訾晉叫你嫂嫂,其實你也該叫我表兄。”
“啊。”郗月明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與訾沭看起來十分親近,他們竟然是表兄弟。
“叫什麼叫,吃東西都堵不住你的嘴!”
“瞧瞧,他急了。”鐘聲越現在的一大樂趣就是在郗月明面前逗訾沭,不管說什麼他都得忍着。“我看啊,我還是盡快搬走的好,省得某些人整天跑到我這兒撒氣。占我的地方,連口糕點還不讓吃!”
“……”
郗月明這才發現,這個帳篷内有兩張床榻,原來先前訾沭就是在這裡休息的。
訾沭拿起一塊糕點,手動堵住鐘聲越的嘴:“趕緊收拾你的東西去吧,收拾完趕緊滾!”
“嗚嗚,可敦,你相公要殺人啦……”
鐘聲越可太懂怎麼拿捏訾沭了,亂七八糟地哀嚎一陣,果然見他松開了手,扭捏得莫名其妙。
訾沭轉向郗月明,換了一副截然不同的語氣:“咳,那個,你這些天也慢慢收拾着,我們也要啟程回班珠了。”
鐘聲越翻了個白眼,不想理他。
這家夥前兩天風風火火地跑來,明顯是有什麼話要說,到了嘴邊又扭捏起來,勾的鐘聲越抓心撓肝地想知道。好說歹說問了半天,才知道原來是他抱了可敦一下。
……就這?
且不說是你主動的,人家剛夢魇醒來反抗不得;哪怕是自願的——你們是夫妻哎,就抱了一下,至于這麼沒出息嗎?
訾沭大概是身在局中,看什麼事都暈頭轉向的,鐘聲越作為局外人倒是看得分明:從雲郗皇宮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出來的人,能是這麼容易就被打動的?
他接觸這幾回也覺得可敦性子冷淡,訾沭這才抱了一下,還差十萬八千……
“你要是死了,我是不是得嫁給訾晉?”
“……”
“……”
“噗——”
鐘聲越看着一臉平靜問出這句話的郗月明、黑着臉的訾沭以及噴飯的訾晉,忽然覺得這雖然是自己的營帳,但自己還是很多餘。
還是小看可敦了,一語驚人啊!
自己還是趕緊收拾包袱吧,對對對,不摻和他們,這才是要緊事。幸好自己馬上就要走了,要不然訾沭惱羞成怒,說不定還會幹出殺人滅口的事兒。
可是……好狗血好上頭好想看啊!
郗月明倒是沒想那麼多,隻是看着面前風格迥然的兄弟三人,忽然就想到了之前聽到的一些風言風語:訾陬有娶母娶嫂的習俗。
見無人應答,她又問:“怎麼了?我說的不對?”
訾晉見他哥不發話,自己也屏着呼吸不敢出聲,被一口糕點噎得呼吸困難。反倒是鐘聲越,才打定主意不能亂說話,可見了這等場面還是忍不住出來插嘴:“咳咳,據我所知,确實有這個習俗的……”
訾沭一個眼刀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