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自小在狼群中長大,對于狼的習性了如指掌,成年後偶爾遇到一個契機回到了人族部落中,由于性格孤僻、習性不通從而被人們厭棄,耕作勞動等更是一竅不通,思來想去,也就隻有馴狼這麼個技能,便被稱作狼人。
剛好,昌渡王城這兒就有一個狼人。
不過,前幾十年都與野獸為伴的人,茹毛飲血,時不時地發狂誤傷到人,也是常有的事。
烏冷看着面前正拿着個小鏟子種花的女子,内心十分糾結。
與瀾吉阏氏不同,可敦為人自然恬靜,在這兒當差也是十分自在。不說别的,連自己這樣明顯有第二個主子的人都能留在身邊絲毫不計較,若放在瀾吉阏氏身上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可敦。”烏冷糾結着開口,“聽說您要馴養一匹雪銀狼?”
郗月明略一思索,想到訾沭曾經确實對自己說過類似的話,便點了點頭。
“那您可曾去看過它?”烏冷說完這句話便有些後悔,又連忙補充道,“奴婢的意思是,狼人馴狼的過程還算有意思,可以打發時間。您若是想出去看看,也好過一直悶在屋裡。”
郗月明放下小鏟子:“瀾吉阏氏又給你下什麼指令了?”
“……沒有。”
“好吧。”郗月明拍了拍袖口上的泥土,站起身來,“狼人馴狼,聽着确實挺有意思的。”
“帶路吧。”
“您、您不帶面紗嗎?啊,還有雁兒姐姐,她去給您做糕點去了,要不然也一起叫上?”
叫點人吧您,好歹多個人跟着您也少點危險,要不然我良心不安。
“不用了,帶路吧。”
郗月明确實有戲弄烏冷的意思,這小丫頭不過十四五歲,整個人青澀稚嫩,接不上話發懵的樣子也着實令人發笑。更關鍵的是,郗月明在雲郗皇宮裡見識了無數的腌臜手段,四五歲的幼童都會演戲了,這還是頭一回見到這麼單純懵懂的細作。
她離開雲郗之後,要計劃盤算的事情猛地少了大半,現在生活無趣,找個人逗逗也挺有意思的。
當然,郗月明也不是為了點樂趣甯願不要命的人。
之前左賢王訾凜來訪,轉彎抹角說了許多話之後,最後把話題落到了訾沭身上。
她現在也想驗證一下。
醉丹霞的紅斑愈發明顯了,之前衆人都隻是聽說,眼下忽然見到一個人頂着這麼一張臉招搖過市,心中略一思索便知這是可敦。
郗月明面上并無異色,坦然地頂着這麼一張臉招搖過市,跟着烏冷最終走到了馴狼場。旁邊的一間小屋就是狼人的住所,二人慢慢走進,忽聽小屋裡傳來警惕的低吼。
“啊——”
烏冷控制不住地叫出聲來,叫到一半又勉力控制住自己,可憐兮兮地看着郗月明。
而那小屋裡的人似乎也意識到,來人不過是兩個弱女子。遲疑片刻之後,門慢慢地開了一條縫。
透過這條縫隙,郗月明看到了一雙墨綠色的深邃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