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次她阻止了悲劇的發生,這場遊戲竟然還會出現。
“咱們班的人數是偶數呢,那麼就由班長和紀律委員一起作為監督人吧。”周周老師繼續面帶微笑。
教師們離開教室才能使這場遊戲的效果最佳,他們隻能在辦公室通過監控觀察教室内的情況。
“選擇好了以後,”班主任背在後面的手繞到前面,把手裡拎的袋子放在講台上,從裡面拿出一個眼罩,“派出一個代表來我這裡領一個眼罩。”
不等江奕冉眼神示意,許銘森就已經起身走向講台。
“你們要在兩個人之間,推出一個人來扮演盲人,盲人帶上眼罩以後,從我說開始的那一刻,直到咱們晚自習放學,眼罩都不可以摘下,中途也不能換人,沒有帶眼罩的人要負責保護盲人,同時負責将你們手中的傷害卡片,不為人知的放到其他盲人的口袋裡。但不能被發現,被發現的非盲人将被‘逮捕’三分鐘,你的盲人夥伴将無人照顧。”
“咱們一共有100張傷害卡片,每組有4張。晚自習下課前五分鐘,收到傷害卡片最多的盲人,将有處罰哦。”
江奕冉淡淡地笑,接過許銘森遞來的眼罩,她看了一眼許銘森,想起二人在操場上散步時的對話,于是深呼吸,閉上眼睛帶好了眼罩,整個人就那樣攏在了黑暗裡——她讨厭黑暗。
前世大學畢業以後,江奕冉做了個近視眼矯正手術,恢複期長達二十天,在那期間,她就每天溶在黑暗裡。
在很多個磕磕碰碰的瞬間,她更讨厭黑暗了。
江奕冉微微一笑,将手放到了口袋裡。
“盲人同學不可以觸碰自己的口袋哦,”班主任的聲音适時從講台上傳下來,“班長要做好監督哦,中途不可以摘下眼罩,即便是要去衛生間。”
晚自習有兩個半小時,聽了這句話,江奕冉果斷調整好舒服的姿勢趴在課桌上。
耳邊傳來許銘森的聲音:“江奕冉不許趁機偷睡。”
周周老師應該是離開了,班上開始試探性的出現窸窸窣窣的聲音,而後逐漸變得嘈雜。
“許銘森。”江奕冉心中有些不安。
“我在。”
“你要把傷害卡塞給誰呢。”看不到的時候,她隻能通過聲音确定自己的安全。
“我就坐在這裡,不傷害任何人。”許銘森的聲音沉沉的,語氣認真。
“你說收到傷害卡最多的會是誰呢。”江奕冉歎一口氣,心中并非沒有答案。
“小吳她們兩個吧。”許銘森說了兩個在班級裡存在感最低的“好好學生”。
“為什麼呢。”
“我能看見。”許銘森笑了。
“許銘森。”一陣隻屬于二人之間的沉默後,江奕冉心中又産生了不安。
“我在。”許銘森依舊坐在江奕冉身邊。
“我想喝水。”持續的恐懼使江奕冉感到口幹舌燥。
她的手腕被拿起來放到桌邊,觸碰到了水杯。
班級裡的笑聲和喊叫聲越來越密集了,江奕冉的手不自覺握緊。
“别怕,我在這。”許銘森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