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在白子期問出一系列問題後,被喬菀的回答潑了一盆涼水。
喬菀紅着臉一直解釋二人并無什麼特殊關系。
她隻是琴師。
“琴師?”白子期想起來了,眼前這個姑娘可不就是檀香樓的琴妓嘛,還是他推薦赫連時去聽琴散心的。看來二人有點看頭。
白子期決定做個助攻,為這二人之後的感情添柴加火。再寡下去,赫連時就完蛋了。
為喬菀查看了外傷,白子期突然歎了一口氣,演了起來:“哎。”
果然引起了喬菀的注意:“白公子何故歎氣?”
“哎,喬姑娘有所不知,我們将軍倔強的很,又能忍的很,昨夜從皇宮出來,帶了一身傷來不及上藥就去魏晗軍營裡搭救你們,我剛剛本來要先為他上藥,結果他叫我先幫喬姑娘你。
喬姑娘,前幾日我和赫将軍鬧了些别扭,我和他獨處一室就難受,待會給他上藥這個事,喬姑娘要不你幫幫我,畢竟他也是你的救命恩人。”
白子期一招道德綁架,一招謊稱鬧别扭,不信騙不了喬菀去給赫連時上藥。
果然,喬菀思索了片刻應道:“好。”
喬菀心中終是有愧的,莫說上藥,若是起早貪黑為赫連時煎藥也是可以的。畢竟赫連時也許諾了那麼好的條件,允她平安的做個琴師。
白子期眼睛彎起來,心想這姑娘真上道。
然後,接下來在白子期一頓操作後——
赫連時沐浴完,光着膀子在營帳裡閉目養神,等着白子期給他上藥。
喬菀拿了藥,掀開營帳的刹那,心知自己被白子期坑了!
赫連時裸着上身坐在裡面!
這麼大剌剌嗎?
她有些不好意思,卻被白子期推了進去。
“将軍睡着呢,怕啥,他不知道是你。就當幫幫我了。”
二人不知,這動靜早就被赫連時聽得一清二楚。
他閉着眼睛又不是聾了。
算了,不拆穿了,否則喬菀又要更怕他了。
不知情的喬菀放輕了腳步,慢慢把藥抹在赫連時身上。
喬菀生性溫柔,動作也柔和的很,這手法倒是比白子期那不知輕重的好太多了,赫連時感慨。
剛剛沐浴換了衣裳的喬菀,身上透着一股女兒家的香氣。
或許是過于放松,赫連時忘了自己還要裝睡,習慣地伸出手要拿一旁的兵書。
等赫連時反應過來,手一頓。
呵呵,怎麼有一種露陷的偷感。
“将軍。”喬菀快一步拿了兵書遞給赫連時。
“嗯,好。”赫連時冷漠接過,卻瞥見喬菀手上的傷痕。
那是在山上為了給他找草藥留下的。
白子期這個人,竟然叫了受傷的人來上藥。
“嘶。”赫連時假裝被疼到。
“将軍對不起。”喬菀暗道不好。
赫連時冷下臉,一把擒住喬菀手腕,厲聲道:“這點事情都做不好,去一旁歇着,礙事。”
喬菀一頭霧水,尋思自己沒那麼用力吧,卻還是聽話地去了赫連時為她安排的隔壁營帳。
片刻後。
白子期一臉黑線從赫連時營帳裡出來,手裡多了些極為名貴的瓶瓶罐罐。
“喬姑娘,這是去疤的良藥,這是愈合傷口的藥水,這是止疼的藥丸,這是蓋住藥味的香粉……”說罷,白子期又補上一句,“這都是赫将軍送來的。”
喬菀看着自己受傷的手,突然明白赫連時怎麼趕她走了。
這男人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抹好藥後,喬菀去找赫連時道謝。
撩開赫連時營帳簾子,映入眼簾的是一把古色古香的古琴。
琴身通體散發着光澤,上面的雕花精緻繁複,栩栩如生。喬菀從未見過質量如此上乘的琴。
古琴對喬菀來說,不僅僅用來傍身的物品,更是精神寄托之處。
眼前的琴太漂亮,對她來說有些神聖了。
“喬姑娘可喜歡?”赫連時進來,手上抱了一疊書。
這些書是赫連時去軍中搜羅來的,将士們閑置的有關琴的書。
“自是喜歡。”喬菀注意力已被古琴奪了去。
站在喬菀身後的赫連時嘴角微微勾起,他料想到她一定喜歡。
“那就好,從今以後這把琴便贈于你。”赫連時開口。
“奴家可以——”赫連時敢送,喬菀卻不敢要。
“自然可以,本将軍府上的琴師,自是配得上最好的琴,這把琴名為号鐘。”
“号鐘——”喬菀明白這是四大名琴之首,着實貴重和難尋,沒想到赫連時有。
“這是我母親留下來的,許久沒有人彈,若是喬姑娘可以重振此琴琴音,便是給本将軍最好的回報。”
聽聞赫連時父母早逝……想必他一定極懷念。
喬菀心中泛起波瀾。
一疊琴書被放在喬菀面前。
“軍中有些事情,我們過兩日再啟程回府,這兩日你便暫且拿這些打發時間。”
“奴家明白。”面對如此厚重的琴,喬菀對眼前的男子再沒有那麼深的懼意。
赫連時卻想要逗逗她,聲音嚴厲起來:“你若是學不好,教的亂七八糟,本将軍随時拿你是問。”
沒有赫連時料想的無措,喬菀眸子清亮起來,眼中是對自己的自信:“請将軍放心,奴家自會學好,不負将軍希望。”
這樣的喬菀和柔弱的外表截然不同,自信又堅定。
赫連時覺得這樣的反差甚是獨特。
“好,本将軍靜候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