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摔倒逞強的孩子被爹娘抱起來。
少女的眼紅勝過一切話語,赫連時隻覺得心裡悶悶的,被什麼死死堵住了一般。
“誰欺負你了?”赫連時護住她,輕輕拍打着她後背,像哄小孩般輕柔。
“沒有。”喬菀搖搖頭,可眼裡寫滿了無數委屈。
“你在騙我。”
“将軍當真不嫌棄奴家的出身麼?”喬菀這話問的赫連時一愣。
“怎麼會,我從來都沒把出身當做娶妻的标準。”赫連時揉揉她哭紅的眼,有些心疼。
“他們對你說什麼了?”
“沒有。”喬菀再次搖頭。
有赫連時這一句話,便足夠了。
她靠在赫連時懷裡,鼻涕眼淚蓦然蹭了他一身。
“可将軍究竟喜歡奴家什麼?”良久,喬菀抱着赫連時手臂,嗫嚅道。
“喜歡你善良,聰明,倔強,你的每一面,本将軍都喜歡。”
赫連時不擅長說些情話,隻能老老實實把心中所想都告訴她。
不知又過了多久,喬菀終于收拾好面部表情,隻是臉實在是花了。
赫連時邊笑着,邊為她弄了濕帕子清洗。
“下回不要一個人面對這些人了,叫上本将軍就好了。”
“不要,奴家總要面對的,堂堂赫将軍的夫人,怎麼可以弱成這樣,連一個人面對事情的能力都沒有。”
赫連時輕輕笑起來,隻得答應她。
安撫好喬菀後,赫連時出門臉霎時黑了下來。
“白夜,白日裡我命你候在這裡,可有聽見些什麼?”
白夜附在赫連時耳邊低低說了幾句話。
聽見劉玉竟然想讓喬菀進丞相府做妾,還妄圖挑撥離間二人的感情時,赫連時冷了臉。
誰說他不會娶喬菀為正妻。
他要讓天下人知道,他赫連時,一輩子隻會有喬菀一個妻。
自那日後,赫連時對喬菀越發寵愛的明目張膽,替她走動關系,替她撐腰。
琴館也越辦越好起來。
半月後,喬菀搖着蒲扇,忙活的額間泌出絲絲汗珠。
“将軍,奴家想開一家分館,這些日子琴館已經有八十餘名女子了,以晝雪為首的第一批姑娘們已經能夠獨當一面,我想把她們分出去。”
赫連時停筆,瞧着那熱的直冒汗的姑娘,嘴角微勾:“好,盡管開。”
他的喬姑娘,真真有本事。
這邊瑤琴館開的如火如荼,天琴館琴師卻坐不住了。
“這幾日喬菀的琴館可謂是幹的風生水起,賺的盆滿缽滿,實在是搶了咱們的生意!”
一紫衣姑娘帶了些漫不經心的語氣道:“那就玩點陰的。”
說話的人正是消失已久的喬荷,喬荷撚了朵玫瑰,手指一撥弄,一朵花瓣便掉落下來,墜入酒裡蕩漾出一圈漣漪。
魏晗前幾日飛鴿傳信給她,讓她再給情蠱燒一把烈火。
而這把火,要燒的更烈些。
“把這個粉末再磨得細一些,盡量入水即化,不要留有顆粒。”喬荷冷冷對身邊的小厮道。
“是。”
喬荷站在窗邊,眸子裡映出喬菀和赫連時在街上攜手的身影,緩緩搖了搖手中的團扇,掩蓋住唇邊狡黠的笑容。
“好妹妹,隻能犧牲你為我的前途鋪路了。”
劉玉的肚子漸漸顯懷,身體不便四處走動,又糟心的睡不着,一連幾日派人來請喬菀。
喬菀不為所動,她壓根不敢踏進丞相府。
她身側的男人也不允許。
每次一看到丞相府的人來,赫連時的臉色就差的不行,恨不得一眼剜了丞相府派來的人。
隻是這日丞相府的人來,有了不一樣的說辭。
“喬姑娘,請您快去吧!夫人實在是睡不着,這幾日隐隐都有流産的迹象了,喊她吃藥也不吃,說是怕傷着孩子。”
丞相府的丫鬟小厮們急的團團轉,喬菀心到底也軟,想着女子懷胎不易,這劉玉也是個可憐之人,便跟着去了。
待到赫連時忙完事情趕來,便隻聽見喬菀去了丞相府的消息。
不知為何,赫連時眼皮跳的厲害,總覺得這一次有詐。
“來人,備馬!随我去拜訪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