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被這個消息炸的呼吸急促。
“被害人死在三天前的晚上,對嗎?”
“沒錯”。
聽到這兩個字,她頃刻間汗毛豎立。
三天前她剛搬來大都市,也就是說她入住的當晚,兩個人潛入她的房子,在客廳發生了械鬥後,一人将另一人殺死。
彼時彼刻,她在一牆之隔的地方安睡,甚至沒有鎖卧室門。
寒意瞬間爬上黎星的脊背,她頭皮發麻。
同樣害怕的還有系統,它縮在系統界面瑟瑟發抖,那是它綁定宿主的日期。
【天呐!我們差點在劇情開始前就沒了!】
“确定為屠夫所做的案件有三件,都在被害者身邊放了刀,不能排除模仿者作案的可能性”,烏赤面色淡淡,用餘光盯着她,“也不排除屠夫有第二個目标。”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敲醒了黎星,讓她從後怕的情緒中抽離。
她想到更可怕的可能性。
屠夫原本的目标可能是她!
隻是在潛入殺害她時意外撞到了同樣潛入她家的死者才臨時改變了目标,所以那把銀制小刀才會留在她的桌下。
系統也想到了這個可能,瞬間安靜如雞。
“他還會回來嗎?”
黎星的聲音顫抖,手上更加用力。
她曾是普法節目的忠實觀衆,按她的了解,這種連環殺人犯都是犟種,絕不會輕易放過目标,如果屠夫想殺她,她怎樣才能保命?
黎星快速想着現在的情況,想到兩個可行辦法。
一,找個人保護她,二,把自己送進監獄,然後祈禱屠夫是男性進不去女性監獄。
黎星瞄上了烏赤,瞬間下了決定。
就他了。
烏赤的手腕被衣袖勒的發痛,眯起眼睛注意黎星的表情。
她有這麼膽小嗎?還是在演戲?
“我覺得會”,如果真是屠夫作案,以他之前的作風來看,一定會有具屍體伴随銀色小刀出現。
烏赤瞥了眼她發白的唇和愈加蒼白的臉,繼續道:“如果兇手不是屠夫隻是拙劣的模仿犯,也有不留小刀的可能,畢竟也有像黎小姐你一樣不清楚刀存在的人。”
黎星眼前一黑,這時候難道不該說些要保護她之類的話嗎?再不濟安慰她兩句也好,這系統的金手指果然跟她想的一樣沒用,她都表現的這麼恐懼了,竟沒能引起烏赤的半點保護欲,反倒引起了他的懷疑。
不破不立,黎星深吸了一口氣,幹脆戳穿了烏赤的想法。
“你在懷疑我是模仿犯?”
黎星把小臂的衣服撸上去,露出軟綿綿的手臂,強行把她的手往烏赤的手裡塞,“烏偵探不如驗證一下,看我有那個能力嗎!”
她豔羨的看着他的手臂,流暢的肌肉被緊緊箍着,展現出力量的形狀,眼神略略向下瞧見她沒半點肌肉痕迹的手臂,“如果我遇上他,結局隻有一個。”
她擡起頭,露出那雙被清澈的眼睛,“我死了之後,你會抓到他嗎?”
她的目光像是一把劍,紮到了烏赤心上。
烏赤清楚的知道黎星是刻意這麼說的,她在激他,沒有偵探能忍受這種挑釁!
美貌是一柄利器,擁有武器的人會利用它達成自己的目标。
他小時候被欺騙過很多次,最熟悉人要利用另一個人時會露出什麼表情,也最讨厭别人利用他。
想起不愉快的過去,烏赤瞬間抿起唇角,那張本就棱角分明的臉更顯攻擊性,他想,他該讓黎星離開然後調查她,他要不動聲色收集罪證在她最得意的時候戳穿她,狠狠懲罰她,讓她明白利用他的代價!
她會忏悔,流着眼淚道歉。
會在窗戶内對着他祈求。
銀色手環會懲罰她,讓她改掉欺詐的惡習。
他想了幾十種懲罰,明明知道該怎麼做,卻仍舊挪不開跟她對視的眼睛,甚至下意識捏了一下黎星塞進來的手腕。
用食指跟拇指可以輕易的圈起她,連挂在上面的紅繩都搖搖欲墜。
她确實太瘦了,手铐挂上也會掉下去。
“你該清楚你的嫌疑黎星小姐,就算你沒有殺人,我也不能排除你買兇的可能。”
黎星當然知道這點,她的眼神毫不回避,虛攥着拳頭手心向上将兩隻手挨在一起舉到烏赤面前,“既然你懷疑我,那就來監視我,那把刀我知道在哪。”
那把刀在她那!
烏赤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黎星。
黎星向前一步,突破了社交舒适空間,将拳頭抵在他的胸前,“你不想抓住兇手嗎?”
她像一隻把脖子往狼嘴裡塞的羊,執拗的看着他,“我想抓住他,讓他再也不能犯案,讓這片街區的所有人都不必在睡覺時擔心被人捅死!”
這瞬間她小小的身體仿佛爆發出了巨大能量,笃定的樣子比光鮮亮麗的外表更加耀眼。
弱小者也能發出宏願嗎?烏赤的心跳跟着她的話加速跳動,幾乎被過于耀眼的她刺傷眼睛。
勇氣所帶來的光亮在他眼前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