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你。”
黎星下意識吐出這兩個字。
烏赤嘴角戲谑的弧度跟着這兩個字消失,目光複雜。
她就這麼信任他?
徐術那家夥難道這次沒诋毀他?
還是她聽了那些話,依舊選擇相信他,
一時間,烏赤說不清心中感受,隻覺得黎星利用人時的樣子至少比别人利用人的嘴臉好看許多。
說完這兩個字黎星反應過來不妥,不等烏赤說難聽的話,搶着開口誇他。
“烏偵探胸口的勳章已經證明了你的品格,優秀的偵探不會容許無辜的人在眼前受害,如果組織的拐子真的出現,你會保護我嗎?”
聽到最後那六個字,烏赤發出個意味不明的氣音。
她何必再問,不論想法如何,他已經承諾過了她可以跟他一起調查。
至少在調查結束之前,他會保證這位嫌疑人小姐的生命安全,不會辜負她的信任。
烏赤移開眼,“走吧,是時候去查查這位神秘的死者了。”
沒能得到回答,黎星并不氣餒,他沒答應,但也沒拒絕不是嗎?
有時候不拒絕就是答案。
黎星拿起雨傘,鎖上花房的門再鎖上花店的門,“走吧。”
提出要走的烏赤站在她店門口沒動。
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徐術之前是怎麼進來的?”
黎星遞給他傘,“他總來幫我的忙,我就把備用鑰匙的位置告訴他了”,黎星指了指擺在花店門口的兩個小花盆。
烏赤撥了撥花盆中的綠葉,土中半掩着一把小鑰匙。
看來她不是信任他,是太沒警惕心了,備用鑰匙在哪敢随便告訴給剛認識幾天的人,烏赤眉宇緊皺,擡頭看向房檐,“監控呢?”
“還沒來得及裝,師傅明天才來。”
這個答案烏赤勉強滿意,“花房的圍牆附近,記得也裝。”
黎星已經見識到了這座城市的危險,明白重要性,“我準備裝六個攝像頭,每個方向都安一個,室内也要!”
烏赤打開傘,先一步邁進雨裡,“跟上。”
黎星以為他們要去死者的家裡,跟在烏赤身後走了一會,才發現這條路十分眼熟。
又幾分鐘過去,果然見到熟悉的建築。
城西警局。
“不是要調查死者嗎?”
漫不經心的笑容重新回到烏赤臉上,他露出兩顆虎牙,告訴黎星,“想知道一個人的信息,最快的方式,就是聽他自己說。”
雷聲陣陣,閃電劃破天空,白光晃在烏赤臉上,讓黎星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能看見那雙眼睛閃着狼一樣的幽光,雷聲過後的刹那,世界靜的仿佛隻有雨存在,黎星聽見他說,“我帶你來問他。”
涼氣順着黎星的腿往上爬,她的心跳加速的怦怦跳。
怎麼回事!連這家夥都這麼吓人!
難不成這本書其實是恐怖小說嗎?
烏赤是故意這麼說得,人被吓到的時候很容易會露出真面目,他見過不少嫌疑人在受驚時露出兇相,後來真被證實是兇手,有了經驗後,他下意識會抓住機會測試對方。
看見黎星蒼白失色的臉,他很快後悔了。
這麼不經吓,膽小的跟個兔子似的,身體又弱,可别暈在警局門口。
他收起傘,先一步進去,“如果怕就站在門口等。”
風一吹,黎星打了個抖,緊跟他的步伐,“我不怕!”
她可是長在紅旗下的無神論者,那些虛的她才不怕,比起神神鬼鬼她更怕會掏出刀捅人的犯罪分子,比如那個屠夫,黎星希望能快點抓到他,不然她覺都難睡安穩。
烏赤瞥了她一眼。
她黃色的外衣濕了些,毛茸茸的感覺褪去,像一隻落了水的小雞,随着顫抖甩開身上的水珠,還逞強的跟在他身後說不怕。
他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很快拉平嘴角,沒讓任何人發現。
“我去找法醫要進一步的屍檢報告,你待在這等我。”
時隔三小時,黎星又在熟悉的走廊等待椅上坐下。
站着的時候還不覺得,剛坐下,打濕的裙擺就黏糊糊的裹在腿上,把剛回暖一些的體溫吸走,黎星簡直想把外套脫下來擦幹那些水,但理智告訴她那樣會更冷。
路過的警員小姐好心給了她一包幹淨的紙巾,讓黎星擦幹身上的水。
“謝謝,能問問您叫什麼嗎?”
她仔細盯着警員看,想把這位心善又可愛的警員記住,等洗清了嫌疑就定個專門的錦旗送過來。
“我姓陳,陳媛媛”,警員抿起唇角對她笑了笑,圓圓的臉上彎出淺淺的酒窩。
黎星這才想起來,她被詢問的時候,陳警官就坐在主審的王警官身邊負責文書工作。
“謝謝你陳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