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堅持,黎星沒再勸,在花盆上做了個記号。
這樣大的花盆重量有幾十斤,以她現在的身體素質是完全搬不動的,隻能找力工來送貨。
“好,我明天找人送到福門酒店。”
樂淩瞥着她寫記号的手,連手指都長的完全在他的審美上,不過分的長,纖細均勻指節帶着淡淡的血色,手背上的青色血管印在皮膚下,像是一枝生長的小芽。
“不必,我叫員工來拿。”
樂淩扭過頭,對花房的環境有些不滿,一會覺得磚石牆面太過簡陋,一會又覺得置物台不是實木的不夠格調。
總歸來說就一句話,配不上她。
再看黎星的穿着,也全是不知名的品牌。
雖說她穿什麼都好看,但樂淩還是有種明珠蒙塵的感覺。
得想辦法給她送點錢。
“黎小姐,我想跟你談一談福門酒店的供花生意。”
樂淩給她詳細說了說他的連鎖生意,“福門酒店在大都市有二十二家分店,排除偏遠地區的五家之外,剩餘的十七家,我希望每周大廳中的鮮花都由你來負責。”
十七家店,每周都要一次鮮花。
黎星簡單算了算,就被數量砸的頭暈眼花。
“您确定嗎?”
“當然”,他已經替黎星算明白了,“哪種花都可以,五十隻一束,每家酒店兩束,我周一會安排人來取。”
這樣光是這一單的收入,每周兩千元左右。
每個月保守估計八千,有名貴花種的話,上萬不成問題。
黎星當然想接這單,她扭頭看了看她的花田,又覺得吃不下這單。
一兩個月,福門酒店就能薅秃她的花田。
“我的花店恐怕供應不了這麼多店。”
在她開口的瞬間,樂淩便意識到她要說什麼,懊惱的微微皺眉。
這事是他疏忽了,沒考慮到花的産量問題。
“那就隻送到主店,你那天去過的那家,每周兩束,但我要最貴的花。”
怕黎星聽不懂他的暗示,樂淩還特意加了一句,“便宜的花我不要。”
黎星聽得有些恍惚,這年頭還有人搶着當冤大頭被宰嗎?
“您覺得一束的價格控制在什麼區間合适呢?”
樂淩想也不想,“至少兩千。”
五十朵花賣兩千,平均每朵花四十,簡直是财神爺在給她送錢。
黎星聽得眼睛都亮了,連連答應,“我就按這個标準來,您放心,送過去的絕對是精品!”
樂淩根本就不在乎那兩朵花。
看到她亮起來的眼睛,他的嘴角也矜持的向上擡了一毫米。她開心的時候更加漂亮,讓人光是看着,便覺得心情愉悅。
樂淩喜歡完美的東西。
看完美的東西會讓他被忙碌工作壓迫的情緒得到釋放。
黎星是他這輩子遇到過的最完美的人,沒有之一,樂淩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就不想再移開。
可惜,買了花之後,他沒有借口能繼續留在這,隻能道别。
“那麼,合作愉快。”
烏赤跟樂淩擦身而過。
那輛絕不屬于西大街的豪車停在花店門口,吸足了視線。
樂淩屬于上位者的氣勢吓跑了大多數遊蕩在車周圍的人,西大街上遊蕩的混混就是這樣,敢搶乞丐的錢,但不敢碰富人車上的灰。
他的表情高傲,完全沒有在黎星面前表現出來的和善,對迎面走來的烏赤視而不見,徑直走近司機打開的車門。
烏赤路過的時候,下意識觀察。
很快辨别出他的身份,詢問黎星,“你跟樂淩認識?”
“上次送花的時候認識的”,黎星比劃了幾下,“就在福門酒店後門發現屍體的那次。”
“那次他也在?”烏赤挑了挑眉,往車離開的方向看。
“在,他還帶我們去看了監控。”
黎星有些好奇的問他,“樂淩在大都會很出名嗎?你也認識他?”
“出名”,烏赤道:“出名的很,大都市找不出比他更出名的富豪了。”
他舔了舔虎牙,想起樂家的那些事,嗤笑一聲。
“一年之前,小三帶着兒子大鬧樂家,樂淩得知有私生子的存在,逼着老樂立下遺囑,在遺囑生效後的一個月,他父親便因為心髒病發救治不及時去世,這事當時上了好幾天熱搜,不少人都懷疑樂淩故意拖延救援時間害死了老樂。”
因為懷疑的聲音太大,警方介入調查了樂淩。
“你猜結果是什麼?”
黎星眨眨眼,想着剛才樂淩的狀态,“跟他無關?”
烏赤簡短一句概括了結局。
“他體内有心髒藥物的殘留,而老樂體内檢測出了褪黑素。”
黎星小小“啊”了一聲,“藥被換了!”
烏赤意味深長,“是他父親心髒病犯了吃錯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