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黎星早上醒來,從烏赤這聽到了一個詫異的消息。
“徐術被人揍了?”
這簡直颠覆了黎星心中徐術的形象。
身為屠夫案的第一嫌疑人,他的戰鬥力這麼弱嗎?
烏赤卻好似看穿了什麼,嘲諷的笑了一聲,“聽說他整張臉都被打青了,半夜去警局報案還吓到了值班警員。”
銀币在他指尖跳躍,烏赤告訴她:“打徐術的人你也認識,是那天巷子我們遇上的那個混混,叫王輝。”
黎星記起來了,是徐術堵在小巷裡打過的那人。
“他打了徐術,還把徐術打的那麼慘”,黎星覺得不太對勁,“徐術在警局沒吃飯嗎?”
烏赤哈哈大笑,露出他那兩顆虎牙。
“你說的對。”
他們都清楚,以徐術的能力絕不該被喝醉後的王輝打傷。
這其中必有蹊跷。
烏赤不放心她獨自留下,發出邀請,“我要去一趟警局,你要不要一起來?”
即便徐術現在是嫌疑人,他依舊有報案的權利。
在做完筆錄之後,他多半會離開警局,烏赤總覺得徐術做這件事另有目的,而這個目的或許跟黎星又關。
他信任直覺,從不忽視直覺帶來的可能性。
時隔多日,黎星再次進入城西警局。
跟熟悉的圓臉警官打了個照面。
“黎星?你怎麼來了?來報案嗎?”
陳媛媛還記得這位漂亮姑娘,黎星洗脫嫌疑之後,給警局送過花籃,上面還特意寫了陳媛媛跟王警官的名字,讓兩個人在同事們面前出了一把風頭。
自那之後,陳媛媛便一直想抽出時間去黎星的花店看看。
可惜警局太忙,一直沒時間實現這個想法。
“她是跟我來的。”
烏赤替黎星回答了,叫她暫時坐在警局通道中的休息椅上等他,然後一頭紮進了審訊室。
開門關門的瞬間,黎星從縫隙中看到了坐在審訊椅上的人。
是王輝,那天的混混。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傷痕,哭嚎喊冤的聲音透過牆壁,清晰的傳入黎星的耳朵。
“警官,我真的冤枉啊,我真的沒想惹事,是徐術他非要我打他的!”
這話聽起來十分離譜,但仔細琢磨,黎星竟覺得也不是不可能的。
以徐術的性格,确實有可能幹出這種事。
“監控中錄下了你打他的經過,還敢狡辯!”
警官們似乎調出了昨晚的監控,王輝哭嚎的聲音斷了一會才再次想起。
“我承認警官,我是先動手了,但真不是單方面毆打他”,他的情緒聽起來更加激動,“就是這條小巷,他把我拖進巷子裡之後,對我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毆打,真的!我要求驗傷!”
烏赤進來剛好聽到這句話,打開監控看了一遍。
攝像頭拍到的最後一個鏡頭,是王輝一拳把徐術打進昏暗的小巷,然後獨自搖搖晃晃的走進去。
分明是他自己走進去的,也好意思說是徐術拖他進去的。
“你說他打你了,傷在哪?”
烏赤問了一句,王輝立刻撩開袖子,給他展示,“你看看,昨天他專挑疼的地方打!”
烏赤低頭,那條胳膊上隻有幾塊可以忽略不見的小淤青,甚至還沒有他身上的蚊子包大。
“不好意思,構不成驗傷的标準。”
王輝也沒想到他身上沒半點痕迹,懵了幾秒,“歹毒!好歹毒的徐公羊!”
他大罵着被帶了出去。
黎星眼睜睜看着他被帶走,意外在走廊中看到了事情的另一個主人公。
徐術。
“你怎麼……”
黎星盯着他那張腫成豬頭的臉,險些忍不出他是誰。
他半邊眼睛雀青,嘴角高腫着,像是嘴裡含了一大塊饅頭。
這副樣子别說兇悍了,簡直可憐的想讓人給他一副拐杖。
看着他一瘸一拐的靠近,黎星情不自禁的站起來讓出座位,“你坐。”
“怎麼?把我當殘疾人啊?”
徐術情不自禁的笑了一聲,還是順着黎星的話坐下。
他不笑還好,一笑就更可憐了。
笑的動作牽扯到了嘴角的傷口,他呲牙咧嘴的“嘶嘶”幾下,完全沒有黎星想象中屠夫那種兇狠惡毒。
他還是黎星記憶中那個朋友。
她猶豫了幾秒,在徐術旁邊坐下。
“你怎麼會被打成這樣?”
她側過頭,眼神瞄見他耳邊的銀光。
她送給他的耳環,他還戴着。
徐術歎了口氣,并未看她,反倒一直盯着警局潔白的牆磚,“昨晚我想去找你道歉,在你家樓下站了一會,沒好意思上去。”
黎星想起了昨晚徐術的那條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