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原本還在一起咒罵趙某的南瓜和他女朋友都聽不下去了,裴寄倒是無所謂地嗯了聲,“是嗎?那我得帶回去給我老公嘗一嘗。”
南瓜:“……”
知道他又開始亂說,南瓜也就沒再管。
裴寄長得好,出門遇到的這種事多的去了。
男人不在意地笑着問:“你有男朋友了?他帥嗎?有我帥嗎?”
“比你帥……不過我倆已經結婚了,我老公說他一會兒來接我,你介意嗎?我帶上我老公一起……”
裴寄話都沒說完,男人就拿回那瓶據說很貴的酒跑了。
南瓜立馬湊上來,“你什麼時候能管管你那張嘴?就不怕這人把你的話當真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假話?”裴寄挑了挑眉。
“你什麼時候不說假話了?你跟誰結婚?跟空氣啊?”南瓜顯然是不信裴寄這話的,裴寄這人嘴裡就沒幾句真的。
遇上這種喜歡亂搞的,他一張嘴就比對方還亂來。
裴寄下意識想說真結婚了,話到了嘴邊又咽了進去。
結婚之後的這一周,陸弗之都沒再聯系過他。
結了婚跟沒結婚确實沒什麼差别,更别說他連個結婚證都沒有,走出去他說他已婚估計都沒人信,更别說南瓜這種和他關系親近的朋友了。
裴寄笑了笑沒再和南瓜對嗆,喝多了酒就喜歡跑廁所,他往廁所跑了一趟,排隊等吐的人有點多,裴寄在廁所等了好久,回來的時候,南瓜指了指他落在桌上的手機,“剛有個男人給你打電話。”
裴寄不在意地問:“誰?”
南瓜表情很疑惑,“你通訊錄裡備注A的那個……他打了好幾個,我看你一直沒回來就接了,他說他是你哥。”
通訊錄備注A……裴寄愣了下,連忙翻了翻通話記錄,果然發現了A打來的好幾個未接電話,還有一條長達一分鐘的通話記錄。
可這個A,是陸弗之。
估計是喝多了酒,裴寄心跳一下子就變快了。
南瓜還在那問:“你什麼時候多了個哥?我怎麼沒聽你說過?”
“他說了什麼?”裴寄問。
見裴寄語氣有點急,南瓜頓了頓,“他問你在哪,我說我不是本人,他又問了遍你在哪兒,我就把酒吧名字告訴他了。”
“然後呢?他有沒有說,說别的?”陸弗之知道他在酒吧……會不會覺得他是什麼愛玩的人?
裴寄很快清醒過來。
在意這個幹什麼?陸弗之又不是不知道他什麼德行,他都當着陸弗之的面說過要去和别人約會這種話了……他在陸弗之那兒哪還有正面形象可言?
也不是……陸弗之會不會覺得他違背了協議?
上了個廁所腦袋反而不清醒了。
裴寄自嘲似的笑了下,聽見南瓜說:“沒,他直接挂電話了。”
看來是他想多了,陸弗之估計完全不在意。
陸弗之都說是他哥了,哪會在意這個?
過了一會兒,裴寄又忍不住問:“他問你的時候,語氣怎麼樣?”
南瓜費勁地回憶了一下,“沒有吧……靠不行了我也憋不住了,你幫我看一會兒我寶寶啊,我也去上個廁所。”
裴寄神遊天外地應了句好,也沒和南瓜女朋友說話,一邊喝着剩下的酒一邊注意着有沒有人靠近南瓜女朋友,沒一會兒就趴在桌上,看起來跟喝醉了似的。
見他面色不佳,南瓜女朋友猶豫了一會兒,給他遞了杯果汁,“你别喝了吧?喝多了傷身。”
裴寄沒喝多,人還清醒着,就是有點累了,他笑了聲,“謝謝。”
南瓜女朋友也不敢碰他,見他沒再繼續喝,就一直給他遞果汁。
遞到第三杯的時候,南瓜女朋友感覺後背一陣發涼,下意識擡起頭,隻見一個西裝筆挺面容英俊的男人,正冷漠地看着自己。
南瓜女朋友愣了下,對方轉而看向靠在桌上用吸管喝着果汁的裴寄。
裴寄隐隐聽見有人喊了自己的名字,那聲音非常耳熟,熟到過去幾年的夢裡,他屢屢夢見對方一字一頓地喊他:“裴、寄。”
有時候會是一些令人難以啟齒的夢,但不管多麼難以啟齒,這人依然這樣喊他,仿佛要把他用這種方式弄死。
裴寄打了個激靈,直起酸脹的脖頸,不怎麼清明地看向出現在這酒吧裡的格格不入的陸弗之。
裴寄還記着他說是自己哥的事情,報複似的喊了一聲,“哥?”
陸弗之臉色一下子變得更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