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靠得太近,哪怕及時撐住了椅背,兩人也幾乎快要臉碰上臉,更别說裴寄還拉着他的領帶。
裴寄故意道:“陸總這是威脅我?”
陸弗之撐在椅背上的手開始發抖,“你自己心裡清楚。”
裴寄心裡當然清楚。
陸弗之這是反複提醒他,他們除了協議,沒有任何關系。
裴寄笑眯眯松了手,感覺到陸弗之在他身體上方似乎喘了口氣才離開,緩緩閉上了眼。
其實剛剛還差那麼一點就親上了,但他沒敢再用力……怕陸弗之更讨厭他。
“我們已經結婚了,我認為你需要改一改對我的稱呼。”車到了裴寄公寓樓下,陸弗之突然說。
裴寄搭着門把手問:“什麼稱呼?老公?寶貝?還是你喜歡的……哥?”
陸弗之突然轉過臉來,看起來對這些稱呼都不滿意,裴寄眨了眨眼,“怎麼了不是您自己說的是我哥嗎?”
“随你。”陸弗之又重新看向前方,似乎是妥協了,在裴寄下車之後他又說:“下回我會直接告訴他們我們是什麼關系,你最好和那個女生斷了聯系。”
“您确定嗎?”裴寄倒是不在意陸弗之公開兩人關系,隻不過以陸弗之的身份,要是真告訴别人和他結婚了,還是和他這樣的人,肯定會鬧出不少事端。
更何況他們之後肯定會離婚。
裴寄低着頭,陸弗之看不清他什麼表情,卻誤解了他話裡的意思,握緊了方向盤,“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協議内容嗎?”
裴寄就這麼不把他們結婚的事情放在心上?這麼……不在意他?
陸弗之又一次揚長而去。
裴寄心說自己都快把協議内容背下來了,女生也和他沒有任何關系,可惜陸弗之大概也不需要他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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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弗之是你哥?”
第二天下午,裴寄一醒,就看了南瓜發來的緻命題。
裴寄敲了敲宿醉痛得要命的腦袋,到底有沒有徹底醉了他不清楚,但昨晚的事情倒是記得一清二楚。
到最後他也不知道陸弗之為什麼會跑來酒吧,就為了送他回家?
想想也不太可能。
洗了把冷水臉出來,裴寄給南瓜打了個語音電話,南瓜在那頭發揮了八卦本性,一會兒問他陸弗之是不是真是他哥,一會兒又說不可能啊,“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家什麼情況,你哪來的哥?”
裴寄唔了聲,“情哥哥算不算哥?”
南瓜消音消化了幾秒,“所以那天他在樓下酒店跟你過夜生活?你以為我會信?你倆什麼時候認識的我怎麼不知道?”
“你什麼改行當狗仔?”裴寄也沒過多解釋。
南瓜哎了聲,“我倒是想啊,沒那個體力,不是你别轉移話題啊,陸總昨晚剛從國外飛回來,就我估計,他這是一下飛機就來酒吧接你了。”
裴寄怔了一下,“國外?你怎麼知道?真去當狗仔了?”
“滾!我女朋友追那愛豆跟他一個航班,飛機上有私生,拍到陸總了,照片都發出來了,以我的火眼金睛一看他那衣服就認出來是他了,你知道我女朋友愛豆是誰不?就國外很甜那妹子……你說她不會喜歡女生吧?”
所以陸弗之身上的香水味,是那個女愛豆的?
飛機上空間小,會沾上味也不奇怪……所以那會兒陸弗之是因為被自己誤解了而生氣嗎?
陸弗之不會在意無關人員的想法。
“寄了大帥哥你在聽嗎?”裴寄許久沒說話,南瓜催促着。
裴寄随口嗯了聲,“别老亂想,我接個電話。”
電話是陸弗之打進來的,裴寄接的時候沒在意,接通之後聽見陸弗之的聲音才反應過來。
陸弗之說:“下周抽一天時間出來,我母親想見你。”
這是從協議之前就說好的,對裴寄來說就是請個假的事情,他應得很痛快。
不過應完又生出忐忑。
陸弗之的母親……那陸弗之的父親呢?
陸弗之又問:“你家裡需要見面嗎?”
裴寄表情有一瞬間不自然,片刻,他笑着說:“我家裡就沒那個必要了吧。”
陸弗之沉着臉,直接挂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