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貿然接近，會引得林希光的抗拒與不滿。之前那個吻已經算操之過急，趙容澤到現在也不确認林希光那句想親是玩笑話還是認真之言。

要謹慎行事。

“我已經讓助理去拟合同，過不了多久，他會回來。”趙容澤沒有回應林希光的話，“先坐，不用拘謹。”

林希光坐姿懶散地靠在柔軟的沙發裡，問道：“還需要其他的證明嗎？”

趙容澤：“你指的是？”

林希光打開手機，點擊兩下，一張藍色的虛拟折疊屏從手機上浮起，屏幕上顯示的是他幾天前去做的全身檢查報告單，包括HPV與傳染病四項等。

“這是我的體檢報告。”

林希光被趙容澤包養後每年都會做一次體檢，前幾天去醫院的時候，一時鬼迷心竅，習慣性地把性.病八項檢查也做了。

有時候習慣的力量真可怕。

趙容澤盯着那幾項性.病的數據，蓦地眯起眼睛：“你和别人做過？”

“什麼？”林希光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趙容澤看着齊全的資料，垂下眼簾，手指攥了起來。他知道現在的年輕人，上床前都會先查詢性.病八項，正常的體檢是不會涉及相關要求的，而林希光這麼熟練……

難道他來晚了？

他調查過林希光，知道他沒有交往過男朋友，便也以為他會潔身自好。但這也許是偏頗的。對于崇尚時尚的年輕人來說，性.行為并不局限于情侶。

“你誤會了。”過了幾秒，林希光才發覺這個誤會，有些好笑地彎起眼睛，“我沒和别人……嗯，做過那種事。隻是順手檢查了這幾項而已。”

确實沒和别人做過，唯有的經驗是和趙容澤一起。雖然那些回憶算不上很美妙罷了，趙容澤在床上也是一闆一眼，讓他好好跪着就跟要了他的命似的，死活也不願意。

“抱歉。”

說着抱歉，趙容澤的神态可一點也不抱歉，他定定地盯着林希光，濃墨般的眉眼輕壓下來，眼中閃過某種奇異的色彩，等林希光再看去，那輕薄的眼皮卻又垂下來，仿佛剛剛的攻擊性是一種錯覺。

林希心中光閃過一種怪異的感覺。

他上下打量起趙容澤，一身長風衣也遮蓋不住對方身上過于鋒利的氣質，一身冷白皮讓他多了幾分不可接近，大多數時候，趙容澤雖然内斂，但整體卻更偏向淩厲的類型。

第一次上床的時候，趙容澤就是這麼一副類似的扮相，渾身僵硬，死死咬着牙齒一聲不吭，分明林希光已經很耐心地照顧他，他卻像是完全體會不到快感一樣。

該不會……林希光心裡輕微咯噔一下。

趙容澤根本就不是個0吧？

那他為什麼會答應自己上他的要求？

gay圈0多1少，加上趙容澤并不主動，林希光一直以為對方就是奔着找1才包養他。

剛好，他純1。

當林希光正在思考生命大和諧的問題時，助理已經把合同端了上來。

說端就真的是端，那幾張薄薄的紙被放置在木制托盤裡，旁邊還點着幾根熏香棒，煙霧袅袅，跟古代端皇帝奏折似的。

合同在面前的黑色圓桌上展開，林希光低頭浏覽着，和上輩子差不多，九位數的包養數字簡直天價，而且合同各種方面似乎是有利于他的。

看不出問題。

助理遞給他一支筆，林希光正要簽名，趙容澤忽地道：

“你可以在上面增加幾項條款。”

林希光頓了一下，上輩子并沒有這個流程。

不過他并不是會謙虛的類型，毫不猶豫提筆就寫：

【當乙方林希光想親吻甲方時，甲方趙容澤不得拒絕。】

這九位數的包養費暫時到不了賬，林希光也不打算用，再來一輩子，他更想靠自己賺到更多的錢——親吻趙容澤是最合理合法且來錢最快的一種方式。

趙容澤拿起另一隻黑筆，也沒有廢話，在合同上同樣增加了一句：

【乙方林希光隻能親吻甲方趙容澤。】

林希光知道這是趙容澤這是潔癖發作了，笑道：“哇，真是好狠的一條限定。連親吻貓貓狗狗都不可以嗎？”

本以為趙容澤會被逗臉紅，卻隻見這人看着自己，一字一句道：

“不可以。”

“這可太過分了。”

“不過分。我也不會親。”

“可你看上去也不像喜歡貓貓狗狗的類型。”

趙容澤沒說話，垂下眼睛，聲音冷沉，“還有什麼要補充嗎？”

林希光隻笑了一下，再次補充：

【甲方趙容澤要尊重乙方林希光說騷話的權利，不能強行反對。】

趙容澤拿過黑筆，也繼續：

【乙方林希光的嘴巴隻能對着甲方趙容澤騷。】

“這一條可真是為難我了。”林希光狀似苦惱地蹙起眉，“你知道，我偶爾也會和别人開玩笑的。”

趙容澤：“條款裡有寫，你不能對别人做出出格的行為。”

“好嚴格啊。”林希光笑了笑，那笑意有些微妙，他在合同上再次寫下一句：

【甲方趙容澤所有的行程，都必須向乙方林希光報備。】

【包括去見楚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