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光很熟悉趙容澤。
無論是性格、喜好還是身體。
五年下來,他早就已經摸透。
自然也看得出,趙容澤正在強裝鎮定,眼珠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呼吸卻延緩了,心跳節拍也如此反常。
“什麼……”趙容澤望向那雙上翹的眼睛,攏着一層薄霧似的,連笑意也看不真切,他有點聽不清彼此在說什麼,也對這種感受感到陌生。
他從來不是一個放縱的人。
“幫忙,”趙容澤盡量讓自己吐音清晰,哪怕他棕色的眼睛已經微有些渙散,“是什麼意思?”
“你認為是什麼意思?”林希光故意湊上前去,笑得像隻勾人精氣的狐狸,靠在他頸窩裡,呼吸都打在他抿感的耳邊,低聲道:“看老闆怎麼定義我們的關系了。”
“好朋友可不會互幫互助的。”
他們連包養合同都簽過了,自然不會是什麼好朋友。
林希光的膝蓋墊在下面,趙容澤躲不過,也玩不過如此了解他的林希光,隻能湊上前去,想要親吻對方,落在林希光眼裡,有幾分失控的可憐。
在即将親吻上來時,林希光将他抱到洗手台上,随後傾身咬住了他的嘴唇。
空間被禁锢,一切都近無可近。趙容澤抱住林希光的後背,手臂一圈圈收緊,像是在确認什麼,又像隻是想将人摟進懷裡,卻又不至于讓林希光感到疼痛。
【恭喜宿主,獲得一百萬。】
幾道道喜的機械音響起,今日異能使用次數便已經結束,林希光有些遺憾地退開,趙容澤的襯衫被他蹭得淩亂,胸口的布料也松松垮垮,隐隐透出點景色。
林希光拿拇指蹭去趙容澤唇邊的水漬,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麼,低頭用手指勾了勾他的衣領,被趙容澤瞬間抓住了手臂。
“這是什麼?”
林希光有些訝異,一雙眼睛飽含着别樣的情緒,他聲音很輕,“你在裡面穿了什麼,趙老闆?”
“……”
趙容澤一開始并不回答,也不說話,隻是将臉側過去,林希光掰着他下巴扭過來,“說話。”
趙容澤閉了閉眼,如實回答:“一件蕾絲打底。”
“為什麼穿這個?”林希光的喉結滾了滾,“誰教你的?這也是在酒吧學的?”
趙容澤語氣一如既往冷靜,“因為襯衫容易被撐開,所以得穿一件打底。”
“啊,原來是這樣……”
林希光一本正經地點頭,随後又憋不住笑。
趙容澤的借口找得實在是太爛了。
趙容澤看着他笑,等了一會兒,冷不丁道:“你剛剛還說要一起洗澡。”
“嗯,對,我這麼說了。”林希光好整以暇地點頭。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趙老闆的臉皮有這麼厚?
平時都是一副冷淡禁欲的模樣,私底下玩得比誰都花?
“可你已經洗完了。”趙容澤當着林希光的面雙手解開襯衫紐扣,看上去仍然很平靜,“該我洗了。”
衣物被丢在髒衣婁裡,趙容澤垂下眼眸,漆黑的睫羽翕動着,林希光看清楚了一切。
白色的蕾絲。
林希光扶着下巴饒有興緻地欣賞着,被如此光明正大的目光注視着,趙容澤卻似乎并不在意,他走過去準備打開淋浴開關。
“等等。”
一隻手捉住了他的手臂,林希光的聲音湊在他通紅的耳邊:“老闆,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我們是什麼關系?”
趙容澤轉過頭,緊緊地盯着他:“你認為呢?”
“趙先生,你才是老闆。”林希光笑意不變,“決定這一切的是你才對。”
“……”他這話對,也不對。
趙容澤不懂感情的事,他隻知道,林希光看似處在弱勢的一方,但主動權大多數不屬于自己。
面對林希光,他總是沒辦法保持理性。
趙容澤正想說什麼,接下來林希光的舉動卻讓他咽下了答案,他死死抓住林希光的手臂,林希光卻隻道:“放心。”
“相信我。”
……
趙容澤仰起頭靠在牆邊,額角青筋暴起,雙眼卻無法恢複焦距。
林希光甩了甩手,親昵地笑道:“趙老闆,你是不是很少弄?”
“……嗯。”趙容澤回應道。
他還沉浸在剛剛的感受中,林希光眼角那顆淚痣在視線中一下一下搖晃,他隻能盯住對方,仿佛林希光是他溺水中一塊僅有的扶木。
“我想也是。”林希光知道趙容澤的習慣,這個人喜歡沖冷水澡,在某事上也需要一些輔助手段,有時候他懷疑是不是自己技術太差了,畢竟趙容澤幾乎從來不叫。
他轉身離開,正準備給趙容澤一些空間,身後卻傳來一道聲音:
“你,為什麼這麼熟練?”
有些時候趙容澤會有種錯覺,似乎他們已經像這樣待在一起很久。
唯獨不願去想在他之前,林希光還和别人有過。
“天賦。”林希光卻隻是随意地對待他的問題,“可能我在哪個領域都很有天賦吧。”
“那你呢?”趙容澤突然直起身走了過來,将他拉到自己身前,“你幫了我,那你自己呢?”
林希光和他對視,慢慢地說:“服務老闆是我的義務。”
“趙老闆,你其實沒義務管我的。”林希光笑了笑,有些散漫地靠在牆邊,“你用錢包養了我,既然明碼标價,那這些服務都算在裡面,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你是這麼想的?”趙容澤第一次打斷了他,“如果我不想隻是這種關系呢?”
林希光頓住了。
“那你想要什麼?”
林希光挑眉,“你不會想要我的感情吧?真心很貴的,要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