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錢？”

“……買不到的，趙老闆。”林希光将他的手從自己身上拿開，笑意淡了一分，“是非賣品。”

*

【急死我了，你怎麼能這麼回答他呢？】趙容澤洗澡時，005在林希光腦海裡撒潑打滾，【他都這麼說了，按照我的經驗，他肯定是對你有意思啊！】

林希光啃着果盤裡的奶棗，回答它：“他前世也和我說過類似的話。”

“結果第二天就把我最想要的一塊限量款手表送給了楚越。”林希光搖着頭，痛心疾首，“那手表也不貴，楚越平常肯定也不會戴，趙容澤就是故意膈應我，因為我拒絕了他。”

其實算不上拒絕，林希光那時候還太年輕，在察覺到自己的心意後一心隻想着躲避，自然不會給趙容澤答複。

“他對我的感情也很廉價，”林希光道，“不過是從楚越身上溢出來的一點，分在了我身上。”

林希光堅決貫徹全方位的拜金宗旨，廉價的東西，不論是物品還是感情，他都不喜歡。

【你說得有道理，但我怎麼還是覺得哪裡不對呢？】

005嘟哝着，化身一隻彩色的光球在他面前飛來飛去：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為什麼還要在襯衫裡穿蕾絲給你看？】

“……你看到了？”林希光放下手中即将進口的奶棗。

【我沒看趙容澤，隻看到兩團馬賽克，】005連忙道，【但是東西脫離了身體我是能看見的！】

林希光重新咬下奶棗，身體後仰窩在沙發裡，“你看不看趙容澤關我什麼事？”

005飛停在他肩膀上:【所以他穿蕾絲的理由是？】

林希光仔細想了想，勾唇，“因為他閑吧。”

【……真的嗎？】

“真的，人一閑，什麼都做得出來。”林希光義正言辭，“你看，我還是太閑了，不然為什麼和你聊這種沒營養又無聊的話題？”

005：【……】

說得好像剛剛逮住趙容澤穿蕾絲的事大作文章的人不是他。

“叮——”

桌面上屬于趙容澤的手機傳來了通訊請求。

趙容澤洗澡時常常不帶手機，林希光瞥了一眼，看見來電人之後，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楚越。

怎麼又是這個陰魂不散的東西。

林希光拿起手機，敲了敲浴室的門。

“趙老闆，你的手機響了，是楚越。你要接嗎？”

“不用。”

隔着一層門和淅淅瀝瀝的水聲，趙容澤的聲音聽不真切，林希光故意道：“那，趙老闆，我可以翻看你的手機嗎？”

對面一時沒有回答，林希光本意也隻是逗逗他，往回走時，突然聽見了一聲：“可以。”

“……”

林希光的腳步停頓在原地，他走到浴室門邊，再次問：“我可以看？”

水聲停了，聲音卻仍蒙着一層朦胧的霧氣，但很清晰。

“你可以看。”

“什麼都可以？”

“什麼都可以。”

“不怕我竊取你們公司的機密文件嗎？”

“不怕，”趙容澤耐心道，“因為根本沒有。”

原來是這個理由。

“那我随便翻了。”

“可以。”

網上有個話題一直很火，講的是死之前一定要拼命把浏覽器的浏覽記錄删光，林希光任由楚越的電話自動挂掉，徑直點進了浏覽器。

果不其然，幹幹淨淨健健康康，隻有零星幾個搜索還留着：

【第一次見面親吻會不會太快】

【一億的包養合同會不會太少，不是津巴布韋币】

【男大喜歡的日常穿搭】

每一個翻過去，似乎都和他有關。

林希光原本揚起的嘴角放下了，他若有所思地垂眸觀察着這些記錄，點進了最後一個【日常穿搭】話題，結果在裡面看到了一大堆擦邊内容。

林希光：“……”

果然。

他就知道。

他再點進趙容澤的收藏列表，發現裡面全是一些“釣系純欲裝”“貓耳豹紋”“福瑞控”。

林希光想象了一下趙容澤穿上這些衣服的畫面，突然沉默了下。

正在此時，005忽然飛了過來，拿翅膀拍打林希光：【快看我發現了什麼，那邊有好東西！】

林希光順着它所指看過去，隻見一個巨大的快遞盒，外包裝非常精緻，裡面隐隐露出點白色的布料。

見他沒有行動，005飛了過去，直接伏在上面一滾，把盒子滾開了：【你看！】

林希光緩慢地掃過，隻見裡面陳列的不光有上述提到的幾種衣物，還有……

【這是什麼？】005的小鳥腿勾到了一個帶電線的美妝蛋模樣的物品，甩了甩，沒甩掉，【它纏到我了！救救我！】

反應過來這是什麼的林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