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最初的韋恩大廈作為哥譚市的地标建築，由布魯斯的曾曾祖父艾倫·韋恩監造，塔頂的觀光層全年在周末免費對公衆開放。①

韋恩大廈有十二座滴水石獸，傑森最喜歡的那個在稍高一些的地方。

布魯斯站在窗前，眺望哥譚的黃昏之景，不，還有一個，有關韋恩塔的信息在他的腦内翻滾。

在大廈的中間，不管是從觀光電梯還是在頂層都看不見，是他的曾祖父亨利監造的，他們有時會将它作為跨越兩地之間的過渡點——這座滴水石獸寓意守護哥譚的空中來客，絕對是受到最多來訪的一個。

從韋恩家世代的記載來看，如果說要找一個與貓頭鷹有關的人（布魯斯不相信以韋恩的實力不會招惹法庭的窺視），艾倫·韋恩是最可疑的那個。②

艾倫·韋恩在離世前的那段時間患有嚴重的被害妄想症，他把莊園所有的窗戶都釘上以防止貓頭鷹的來訪，他厭煩，不，恐懼鳥類，就像那些罪犯恐懼蝙蝠。

出于一種直覺，布魯斯選擇排查韋恩大廈，當然他還親自驗屍以查明艾倫·韋恩的死因——布魯斯可不相信一個幾乎把所有都奉獻給哥譚的人會死于哥譚下水道。

來到韋恩大廈之前，他已經将艾倫搬入蝙蝠洞——順便還給傑森上了節傷害鑒定課。

毫不意外，結果顯示艾倫·韋恩死于飛刀（與塞爾西送來的利爪裝備稍有不同，更類似于尖刺和針孔，不過是在許多骨頭上）。

艾倫·韋恩的死是個非常荒謬且惡趣味的選擇，布魯斯甚至能想象到那些貓頭鷹是如何高高在上的、你一言我一語，充滿惡意地敲定他的死因。

夕陽即将落下，哥譚的光與暗在餘晖下泾渭分明，布魯斯靜靜注視着這座韋恩澆築了心血的城市。

又過了五分鐘，接到傑森消息的他轉身，走進夜色籠罩的世界。

2.

“阿徹爾老師課後叫你去幹什麼？”

提姆還在構建哥譚下水道隐藏的通道走向，在排除了殺手鳄等一幹水下反派活躍的地方後，結合塞爾西上次的掃雷行動，疑似貓頭鷹法庭勢力的地圖在電腦上逐漸顯現。

塞爾西抱着一沓宣傳海報走進來。

“他告訴我，這學期的話劇排練馬上要開始了。”③

提姆轉過身，感興趣地詢問：“他給了你一個角色？”

塞爾西：“并不是，他說大部分角色在上學期的表演結束後就已經通過投票選出來了。”

提姆的眉頭狠狠跳了一下，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終于想起，在上學期自己似乎迫于形勢參加了話劇表演。

但當時正沉迷于收集蝙蝠周邊的他并沒有關心事後走向——更何況他隻是飾演了一個基本沒有台詞的背景闆。

上學期的話劇表演的是什麼來着？

塞爾西将那沓海報最上面的一張遞給提姆，“阿徹爾老師說你上學期的票數很高，這學期可能會當選主要角色的其中一個。”

“？？？”提姆接過來，發現是票數統計，匪夷所思的是，他的票數甚至超過了幾個重要配角，跟上學期的主角一起名列前茅。

“所以，這學期的話劇是？”提姆放棄掙紮，也懶得再去論壇或者什麼通知裡查詢。

“《第十二夜》，”塞爾西把阿徹爾老師專門借給她的書拿出來，“阿徹爾老師說他期待抽到這個很久了。”

又是莎士比亞，這次是更穩定的三角戀？提姆終于想起來上學期的話劇是《仲夏夜之夢》，阿徹爾老師的口味一如既往。

主要角色的話，男主角奧西諾？還是女主角的孿生兄弟西巴斯辛？

“是西薩裡奧，”塞爾西已經湊近電腦開始觀察提姆建成的地圖，“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

？？？

這不對吧，那不是女扮男裝的女主角嗎？

提姆大驚失色：“等一下，是誰決定的角色？”

“我怎麼不清楚？”

提姆的大腦飛速旋轉，雖然他并不排斥反串，但在大庭廣衆之下登台表演又是另一回事了。

更何況，“那麼，你的工作是？”提姆小心翼翼問道。

塞爾西：“哦，阿徹爾老師希望我也能參與其中，以便融入大家，但我并不想站在台上——哪怕一句台詞都沒有。”

她已經在收拾今晚行動的東西了，“所以我負責給大家錄像。”

“是嗎？”塞爾西回應提姆的另一句話，“好像是家訪的時候與學生跟家長一起簽署的知情同意單吧。”

“……”提姆表情空白，終于在大腦犄角旮旯的地方翻出一段馬上失效的記憶。

珍妮特坐在那裡笑盈盈的，與阿徹爾老師相談甚歡。

破案了，一定是珍妮特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