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們是隊友,即使是臨時的,提姆告訴自己,作為制作計劃統籌行動的那個人,他有理由去了解全局,各何況塞爾西并沒有排斥他調查的行為和想法。
但是,他真的應該去探究這件事嗎?
提姆的藍眼睛倒映出一片潔白,遠離市中心的居所讓他的思考不至于被鬧市的喧嚣所打斷。
塞爾西似乎并沒有将事情全局托出的想法,他糾結起來,他想要去了解,去尋找一個答案,但理智阻止了他。
他應該更靠近塞爾西嗎?
身為一個普通人,意外卷入非自然事件已經是非常倒黴的事,可他們的相遇并不由他們本身所主導,在一時的得意忘形下做出草率的決定,一開始他就踏入了未知的沼澤。
提姆把自己摔在床上,藍眼睛無神地看着天花闆,他想到了塞爾西綠色的雙眸和總是萦繞在她身邊、短暫存在的跳躍的光芒,他合上眼……
是又回到一個個難忘的夜晚,他跟着塞爾西穿過複雜古典的建築布局,眼前是滑翔的義警,身下是百米高空,在快速跳動的心髒指揮下,他一次次按下的快門和義警無奈的縱容……
所有的一切,都凝聚在一雙清澈的綠眼睛中,化作塞爾西向他伸出的手和她耳邊那縷永遠不順從的、固執的卷發。
雪下大了,狂風呼嘯而過,繞過房屋的同時發出“嗚嗚”的聲響,在一連串的雪花被風拍打在玻璃上的聲音裡,一陣“叩叩”的聲音格外與衆不同。
提姆從床上翻起來,飛到窗邊,打開了這扇因為大風天氣被珍妮特特地囑托關好的窗戶,塞爾西像隻裹滿了糖霜的野貓靈巧地鑽進來,帶來一陣寒風。
提姆瑟縮一下,連忙把正向屋裡下暴風雪的窗戶關上,他放下心,轉過身笑着對塞爾西說,“我還以為直到明天才能跟你再次取得聯系。”
塞爾西小心地将兜帽摘下,沒有讓雪花落在地毯上,露出通紅的鼻尖和結上冰晶的眼睫毛下潮濕的雙眸,她用濕漉漉的綠眼睛對着提姆,帶着笑意說:“提姆,我聯系上芙莉蓮他們了。”
提姆臉上的笑意還沒消散,他趁着這股笑意,眨了下眼,輕松地說:“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是嗎?
那提姆的眼睛怎麼突然蒙上了一層霧蒙蒙的存在?
塞爾西敏銳地察覺到提姆好像是快樂又好像是難過的情緒,她仔細地品味,在提姆眼神閃爍準備避開直視的時候,突然湊到跟前用雙手托住提姆的臉。
‘好冰!’提姆一個激靈,感覺寒毛直立,他剛理過沒多久的頭發也差點被冰的豎起來。
塞爾西用手心和手背貼了貼提姆暖乎乎的臉蛋,發現提姆沒有生氣後自信地開口:“你怎麼了,提姆?”
“你看起來并不開心,”在充分吸取過小隊裡三人間兩兩鬧矛盾的教訓後③,秉承着有誤會或者心事就要說開的真理的塞爾西殷切地看着提姆,直到提姆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樣忽閃了許多下後,塞爾西才收回手。
提姆像是受不了了,破罐子破摔,暈乎乎地說:“你要回去了嗎?”
并不是,其實還沒有找到回去的方法?
塞爾西在心裡回答,但提姆的反應讓她感到十分新奇,以至于她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這個問題,直到提姆像是補救一樣說了下一句話。
“……需要我的幫忙嗎?”
提姆好像才剛剛找回理智一樣,紅着耳朵,一本正經地詢問。
“還沒有,”塞爾西的話姗姗來遲,她看見提姆的眼睛裡震驚的情緒一閃而過,“但我的确需要你的幫助,偵探提摩西,接受我的委托吧。”
這是塞爾西第一次開玩笑一樣跟提姆相處,大概是因為輕松的氛圍和快樂的心情,她居然學會開玩笑了,如果贊恩在這裡,大概會感動地熱淚盈眶吧(芙莉蓮:好惡心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