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後來，發生了什麼？

傑森确信自己沒有睜眼，他能感受到眼皮的存在覆蓋着眼球，但眼前又切實在連續播放後面的記憶。

在神奇男孩和芭布斯的雙重攻擊下，傑森沒堅持多久就把一切合盤而出。

“親生母親？”迪克摸了摸下巴，聯系情報他有一種莫名的預感，“你還不确定，是嗎？”

傑森看到自己别過臉，遲疑地點頭，他做了很大的心理準備，才将父親留下的地址簿翻開。

原來自己的表現有這麼扭捏嗎？傑森在心裡吐槽。

“莎琳·羅森，希瓦·沃森，以及希拉·海伍德，”傑森依次指出他已經圈出的名字，“這是地址簿中僅有的三位名字的開頭字母是‘S’的女士。”①

傑森握了握拳頭，好讓自己平靜下來，他沒注意到有個身影已經觀察了很久。

他看見迪克和芭芭拉不着痕迹地對視了一眼。

然後迪克一反常态地陷入沉默，在傑森疑惑擡頭時，芭芭拉接下話題。

“有具體的人名，”芭芭拉對兩個男孩露出笑臉，“别着急，很快就會得到結果。”

足夠了，傑森心想，後面的進展他足夠印象深刻。

傑森身後的人叼着煙，用挑剔的眼神看着他。

“我知道你的意思，”迪克把胳膊搭在傑森的肩上壓了他一下，試圖把傑森眼底的郁色晃走，“這次的行動隻有我們，我向你保證。”

傑森被迫以第三視角觀察到了許多他沒發現的東西。

原來在這時，芭芭拉抿嘴笑了一會，偷偷從蝙蝠洞的監控裡留了視頻和照片，紮起來的紅發在她扭頭時還跳躍了兩下。

傑森屏住呼吸，他發現自己似乎可以控制畫面的快進，但無法暫停。

畫面上，他跟迪克已經來到了埃塞俄比亞，他與希拉·海伍德相認、擁抱，并且交換了聯系方式，就在迪克與芭芭拉從兩方面調查希拉·海伍德的情報時，意外發生了。

越獄的小醜把希拉·海伍德帶走了，同時，布魯斯也跟着線索一路追查到這裡，後面的事情則全都亂了套。

傑森試圖睜眼，把畫面留在那裡，他幾乎要成功了，但布魯斯的那句話把他留住了。

是的，他在那時候就已經知道迪克和芭芭拉沒有告訴他的那些事，但他知道的太晚了，在希拉·海伍德失蹤的時候，壓抑了有段時間的情緒直接爆發，他失控了。

布魯斯讓他冷靜下來後再參與行動，他沒聽，并為此付出了代價。

當火光再次屏蔽住所有視線時，也是傑森試圖擺脫這一莫名其妙的視角的時候，他聽到布魯斯說：“他做得很棒。”

他愣在那裡，感到眼角的酸澀。

“很神奇是不是？”沒感受到任何人存在的傑森一驚，這次他竟然順利地轉過頭，看見一個成年男性的影子，高大、健壯、很有力量。

對方的上半身還籠罩在陰影裡，但能看清他有一條非常賽博朋克的機械腿，不過塗裝顔色略微跳脫，跟他本人的形象不太搭，也讓傑森緊張的情緒稍微得到緩解。②

“你以為你一直閉着眼睛嗎，小子？”

2.

有隻小鳥停留在窗外的樹枝上，隐藏在綠葉中叽叽叫了兩聲，似乎隻是為了引起塞爾西的注意。

塞爾西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那隻小鳥身上，風停的一瞬間，她與那雙黝黑的豆豆眼對上，她感受到一股熟悉的魔力，于是沒有掙紮，放任自己的意識被拉入另一個空間。

同時，因為接觸時間過長對魔法波動稍微有些感知的提姆将目光移向塞爾西，左手捏住面前課本的頁角摩挲了兩下。

藍天，白雲，足夠明亮卻又不過分灼熱的太陽，還有一望無際的遍布鮮花的田野。

塞爾西撥開面前的樹枝，走進陽光照耀的地方，看見在前面等候多時的人。

她比起自己，色彩要更加鮮豔，看着對方在陽光下閃爍的長發，塞爾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