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吵，煩着呢。”程珩羽笑罵他，但不難看出他緊繃的神經松了些，表情都沒原來那般死氣沉沉。

“得，你慢慢試，我出去放個屁先。”陸棠之伸了個懶腰，起身悠哉出了房間。

程珩羽也是被他氣笑了，正是該正經時候呢，他還在那玩笑。

“有種現在放一個來。”程珩羽故意激他。

陸棠之停了腳步，回頭對着他嘟起了嘴，下一秒：“噗～噗噗噗～夠不夠響？要不要再給你來一個連環的？”

“滾啊！”程珩羽抓起旁邊的抱枕朝他扔去，這會兒是真被氣得不輕。

陸棠之扭扭身子拍拍屁股向程珩羽挑釁，見後者起身他擡腿正要逃跑，就聽見裡頭檢測儀‘哔哔哔’發出警報。

突兀的警報聲把兩人吓愣在原地，空氣中突然掀着一股厚重的白桦香氣刺激着程珩羽的嗅覺，他下意識捂住口鼻，卻發現無濟于事。

與此同時他周身的血液仿佛都沸騰了起來。

“這是什麼？”程珩羽大驚失色，慌忙看向陸棠之。

陸棠之聞不到信息素，但聽到警報也明白過來，屋子裡信息素濃度在極速上升，現在屋内信息素濃度至少五級以上，才會引發檢測儀警報。

“信息素。”陸棠之簡潔明了給出答案，大步流星走進程珩羽房間去拿檢測儀。

隻見上面赫然顯示等級為6。

他的易感期在六月那頭，現在又沒有omega信息素或其他藥劑引導，所以絕不可能是易感期。

除此之外能使alpha信息素大幅度暴漲，隻剩壓制性信息素的使用這一可能。

壓制性信息素是alpha無形攻擊中最常用的手段，所以時常是伴随着怒意出現的，他小的時候陸衷也是通過這種方式教他感受并控制信息素的。

隻是記憶太過久遠，他早給忘了，現在同樣的情景再現，把他塵封的記憶又重新開啟了。

想來方才他的行為刺激到程珩羽，程珩羽憤怒的同時引發信息素的暴動，如果是能熟練掌控信息素的人自然能無意識控制住不讓信息素外洩，但由于程珩羽不會掌控信息素，才使得信息素兀自散發。

雖是誤打誤撞，但也算是找到了釋放信息素的關竅。

陸棠之努力回想着以前陸衷教他的樣子，試着學陸衷的樣子教程珩羽。

“你注意一下腺體現在的感覺，這是信息素在釋放的狀态。”陸棠之十分興奮道。

程珩羽仍舊有些茫然，整體來說這并沒有很大的感官，隻是腺體處有些微妙的感覺變化，但程珩羽還是照着他的話做了。

檢測儀顯示信息素濃度在下降，許是情緒平靜的緣故，陸棠之讓他試着去體驗憤怒的情緒，程珩羽一一照做，果不其然檢測等級又回升了。

“對對，就是這樣，這個感覺就是釋放信息素的感覺，你要記住這個感覺！”陸棠之異常激動，比當年他學會正确使用信息素壓制來打架時還要高興。

這種感覺實在算不上多深刻，程珩羽隻能逼着自己去感受那些細微之中的不同。

“現在你試着冷靜下來，再去感受信息素内收的感覺。”陸棠之又道，興奮仿佛快要從他的眼睛裡溢出來了。

程珩羽點點頭，按他說的調整自己的情緒，細細感受着腺體上微弱的變化，看着檢測儀上慢慢下降的數值，程珩羽的眉頭也微微舒展開來。

這是他第一次成功收放信息素。

借助着憤怒的情緒來體驗信息素控制的方法，程珩羽似乎也有了一些頭緒。

正當他以為信息素的收放就是情緒的控制時，陸棠之突然道：“現在你試試不依賴情緒變化來控制一下信息素？”

程珩羽欣然行動，然而結果卻是……一動不動。

“……”

“……”陸棠之眼底的失望一閃而過，轉而變為誠懇地鼓勵，“沒事，剛開始這樣已經很厲害了，你回去多感受感受，一定能很快學會的，我相信你！”

程珩羽無奈笑笑，目前來看也隻能先這樣了。

練習結束後陸棠之開始滿屋子噴阻隔劑，直到屋内信息素濃度回到3以下才敢開窗通風。

程珩羽看着那兩瓶被他噴空了的阻隔劑，問出了一個未來他隻要一想到就忍不住笑的問題：“為什麼一定要噴這個？還得噴這麼多。”

陸棠之瞳孔地震，這回輪到他用看傻子的眼神來看着程珩羽了，隻見他如炸毛的貓般抓狂道：

“不把信息素中和掉，你想讓所有人都以為我們在這大戰了三百回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