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睦守瞬間臉色煞白,朝後躲去。
“留不得你!叛賊鼠輩!”
那日蘇也沒想到趙封延的目标竟轉變為範睦守,慌亂之間,趕緊揮刀上前。
趙封延分心抵擋那日蘇之下,雖是劍偏一分,但還是刺傷了範睦守的臂膀。
範睦守痛呼間跌倒在地,左臂血肉翻卷,暗紅濃稠漫出。
阿日斯蘭趕來,就見範睦守渾身鮮血倒在泥濘的雪地裡。
他慌忙叫來士兵把範睦守扶走。
而此時,那日蘇已經和趙封延難舍難分的纏鬥起來。
孟塘建這時突出重圍,趕上來奮力拉着趙封延,震聲:“将軍快走!北原的軍隊圍攻上來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滾開!松手!此賊乃殺父仇人,别攔我!”
趙封延殺紅了眼,失去了理智。
孟塘建死不撒手,奮力拽着趙封延怒吼:“走啊!快走!”
趙封延被半拖半拽着,二人各自騎着馬趕回潼城關。
阿日斯蘭見趙封延撤離得還不遠,拈弓搭箭,帶着一萬人追殺上去。
沒想到才追去兩百裡,四周埋伏的将士,一見到敵軍便呼嘯上前。
阿日斯蘭暗道不好,沒想到竟還有埋伏,忙收弓揮刀砍殺。
一萬北原軍被攻打得四下散亂,潰不成軍。
阿日斯蘭見時機不對,就準備向後撤退。
但他卻看到遠處的趙封延,并無奔走回城的意思,還在砍殺着四周的北原軍,俨然一個殺急眼的瘋子。
如此殺瘋了的趙封延,隻将注意力,全都聚集在了眼前敵軍身上。
這般不顧身後的模樣,正合阿日斯蘭心意。
阿日斯蘭看到此景,染上佞笑地拉開彎弓:“這機會是你送給我的,趙封延!餓虎饑鷹也不能如此不知收斂!”
說着便松開弓弦,飛箭對準趙封延的背影穿過。
百步穿楊,一擊即中。
趙封延被射落馬下!
阿日斯蘭抓緊時機高呼:“活捉趙封延者!重重有賞!”
北原軍聞令呼嘯上前,包圍了跌下馬的趙封延,潼城關士兵見狀氣焰消去一大半,紛紛向關内退去。
孟塘建本想帶兵厮殺上去,但見到被綁走的趙封延時。
一切都來不及了。
孟塘建雖然憤恨,但還是按下了沖動的念頭。
眼下最要緊的就是守住潼城關,再想辦法救回趙封延,畢竟援軍已在趕來的路上。
北原經此一遭,肯定也會做好防備,他們貿然營救,恐怕會全軍覆沒。
孟塘建心如死灰,卻隻能強壓下來慌亂的情緒。
揮手下令:“衆将士聽令!此刻開始全面戒嚴,守好潼城關,半點不能松懈!随時做好戰鬥準備!”
此時,趙意妍這邊日夜兼程,不敢停歇的向潼城關趕去。
恰遇八百裡加急向京州趕去的軍情,得知趙封延被抓。
趙意妍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足足跑死了好幾匹馬地趕往潼城關。
勢必要救回趙封延。
行到人迹罕見的地界後,趙意妍也不再遮掩着自己身份,畢竟當初這樣,也是怕人多眼雜,會被北原探子探去自己的身份。
而且她帶的這一萬精銳,早在軍中打過照面,都懂得嚴格執行軍令,也信服她的本事,自己人早就熟絡了。
*
“範公子身上的傷可嚴重?”阿日斯蘭問着醫官。
醫官洗着滿手血污,回道:“王上不必擔心,範公子手臂上的劍傷不打緊,身上的燒傷,也沒有傷到五髒六腑要害之處,隻需要養上一陣子,不沾水,忌口就行。”
阿日斯蘭沉下一口氣,放下了懸着的心。
随後,往傷兵營走去。
就見到範睦守赤着上身,正繃緊肌肉,忍着疼痛,讓大夫上藥。
而他暖玉色皮膚,已然被猩紅的傷口撕裂開來。
範睦守見阿日斯蘭走了進來,便咬牙喘着粗氣,問道:“咱們的小侯爺怎麼樣了,算起來,我可是和他好些時日沒見了。”
“範公子,你這莫不是想和故人叙舊情?都傷成這樣了,還是好生養着吧,人在那裡不會跑。”
阿日斯蘭擔心自己好不容易抓到的籌碼,可别因範睦守洩私憤,給玩死了。
勸慰幾句,便退出了營帳。
那日蘇在營帳外,看着阿日斯蘭正出來。
乖張地搖頭,戲言:“啧!不會武功就是不行。”
阿日斯蘭看着那日蘇輕浮地模樣。
心底竄起無名火來:“都到這個時候了,你能不能有個正形!這是打仗,不是你和小女孩鬧着玩,要不是本王,那趙封延就逃走了,你最好記着,你那日蘇多的是願望,需要依靠本王實現,你給本王認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