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咱們宮裡出去的人,在外頭不許議論旁的宮嫔和宮人。”
“其三,也是最要緊的,我的消息,你們不許往外透露一點兒。”她沉着臉,“上頭這三點,有一點做不到,你們大可以試試。”
三人立刻應是。
等春絮和秋瑩退出去了,小良子找着機會悄悄留了下來,和佟采薇禀報:“格格,奴才有話想說。”
他見屋裡沒人,也沒拿捏,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交代了個清清楚楚:“奴才不是常去禦膳房麼?那地方人多眼雜的,消息也流通得多,烏蘇格格說的關于巴格格的事情,奴才也聽了兩耳朵。”
佟采薇靜靜看着他。
小良子鼓起勇氣:“主子們宮裡頭的膳食一般都是有定額的,巴格格那邊兒也不例外,但巴格格那有大阿哥,阿哥的定額和主子們不一樣,更何況阿哥的年紀也小,身體也不好,時常生病,宮裡頭的禦醫便都常去那邊探望,内務府也會常備一些補身體的藥材給大阿哥。”
有時候大阿哥定額裡的藥材是内務府主動送過去的,有時候是大阿哥身邊伺候的奶嬷嬷主動來拿的。
小良子常在小太監中來往,拼拼湊湊聽了點消息罷了。
佟采薇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将消息記在心裡,卻沒什麼反應,這事兒按理來說巴氏應該做得隐秘,這會兒卻傳得到處都是,連她這個新進宮沒培養出什麼勢力的庶妃都知道了,實在奇怪。
事出反常即為妖。
佟采薇什麼也不打算做,倒是想看看這背後的人要做什麼。
隻不過一連幾日都沒聽說有什麼動靜,隻有些許流言流傳。
半個月過去,将要入夏的時候下了一場雨,佟采薇盤着腿坐在炕桌上,盤算着順治來了幾日。
攏共半個月,她這就有七天,順治沒進後宮有三天,剩下巴氏和陳氏那裡各去了一天,新進嫔妃裡滿軍旗的兩位各一天,烏蘇氏那裡一天,蒙古兩位嫔妃一人一天也沒分到。
這兩位也急得很,見天兒地往太後宮裡跑,布木布泰不勝其煩,倒是把順治叫去宮裡過兩次,不知道有沒有說起蒙古兩位嫔妃,反正順治照樣我行我素。
她受寵的日子多了,烏蘇氏來得便沒從前勤快了,對着佟采薇,她的說法是,都知道她得寵,若是她來的次數多了,旁人隻會以為自己攀附于她,想要分薄帝王的寵愛。
烏蘇氏話說得相當誠懇:“旁人這樣想就算了,我和姐姐同出漢軍旗,本該就要守望相助,我不願占姐姐的便宜,讓姐姐覺得我有什麼異心,能進宮對于我來說已經是意外,我也沒指望自己能獲得皇上的寵愛,隻想往後能和姐姐長長久久地作伴,姐姐不要嫌棄我就好。”
她都這樣說了,佟采薇能說什麼?
隻能拉着她的手:“妹妹常來我宮裡坐坐吧,我一個人呆着也悶得慌,咱們都是皇上的嫔妃,皇上愛去哪兒也不是咱們能控制的不是?外頭那些閑話你不要當真。”
說是這樣說,烏蘇氏還是保持着每隔五天才來坐一坐的習慣,平日裡相處也顯得小心謹慎,更沒露出什麼不滿嫉妒的神色。
她偶然會給佟采薇說點宮裡頭的消息,佟采薇沒全信,但也記在心裡,自己也會吐露一些不那麼重要的。
不過她也好奇,她這兒的消息還真沒烏蘇氏那裡靈通,她都是從哪兒得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