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呃……”
“夫君,你慢、慢點……”
藥香在狹小的房間裡彌漫,夾雜了陳宴秋強壓着的哼聲。
那聲音宛轉了幾個調子,似乎随着窗外的綠葉輕晃。
荀淮捂在陳宴秋腰間的力道剛剛好,不輕也不重,不至于讓陳宴秋難熬,但也絕不輕松。
清涼的藥膏被均勻地塗抹在發紫的淤青上,刺激着陳宴秋腰上的軟肉,挑逗着陳宴秋敏感的神經。
陳宴秋痛得發抖,兩扇雪白的肩呷骨如同蝶翼一般輕顫着,他清亮的雙眸含着淚,被衣裳綁|住的雙手微微掙動,磨得手腕都有些紅。
他的腰還是那麼細,甚至好像更瘦了些。
荀淮這麼想着,按摩的力道終于輕了,而是将掌心覆在傷處上,變成了珍重的愛撫。
這變化太突然,讓陳宴秋原先一直帶着痛意的神經驟然放松。
荀淮寬厚的手掌動作很輕,并不疼,反而變成了酥酥麻麻的觸感。
陳宴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腦海裡暈乎乎的,隻憑着本能的反應輕輕哼出了聲。
“嗯……”
荀淮簡直受不了。
他拉了拉綁着陳宴秋雙腕的衣服,陳宴秋驚呼了一聲,被荀淮的力道引着擡起了頭,整個人被往後帶,肩頸交接處有被拉扯的酸疼。
“夫君,”陳宴秋淚眼朦胧地扭頭看他,“怎麼了?”
荀淮的眼眸裡似乎有着雲雨翻湧,他看了陳宴秋好一會兒,又覺得陳宴秋身上的那些紅疹子十分刺眼,格外惹人讨厭。
現在他身體不好。
荀淮吐出一口濁氣,把手中的瓷瓶蓋好丢到一邊,起身去淨手,對陳宴秋道:“這幾日就别到處亂跑了,等老趙叔來看看你身上的紅疹子,知道嗎?”
“嗯。”他動作不太自然,陳宴秋乖乖回答,又有些狐疑地看向荀淮。
他總覺得荀淮方才不是想幹這個。
陳宴秋坐起來扭過身子,把身後還綁着的手給荀淮看:“夫君,你幫我解開呗,我想吃糖霜花生。”
荀淮:……
哎。
荀淮替他解開,卻見到陳宴秋興高采烈地去拿了一顆花生,笑眼盈盈地遞到荀淮嘴邊。
“夫君,我喂你吃花生,你别不開心好不好?”
這一招荀淮很是受用。他微微張開嘴,把陳宴秋的那顆花生含進嘴裡。
指尖傳來溫熱的觸感,陳宴秋的眉眼立刻彎了起來。
看來荀淮還沒生氣嘛。
他剛想收回手,卻被荀淮一把握住了手腕。
“夫君?”陳宴秋半點沒有反抗的意思,隻是歪着腦袋問他,“怎麼了?”
荀淮看着陳宴秋的眼神晦暗不明,陳宴秋呆呆地看了荀淮好一會兒,正思考着他要幹什麼,卻見荀淮突然咬上了陳宴秋的手指。
“嘶——”
荀淮咬得很用力,像是要把陳宴秋的骨頭都咬斷一般。陳宴秋倒吸了一口涼氣皺起眉頭,卻沒把手收回去。
上一次荀淮咬人,還是他生病不舒服的時候。
因為荀淮身體不好,陳宴秋對荀淮有着幾乎盲目的縱容。
荀淮總歸不會害他,那就由着他吧。
陳宴秋疼得手都在顫,等荀淮終于舍得松嘴,陳宴秋在自己的指關節上看到了一圈血紅的印子。
他終于有了些脾氣,對荀淮幽怨道:“夫君,你幹嘛咬我……”
可陳宴秋還沒說完,眼前就蓦地落下了一片陰影。
他被荀淮擁進了懷裡。
陳宴秋一下子就說不出話來了。
荀淮抱得很用力,雙臂收緊,像是想把陳宴秋嵌進自己的身體一般。
陳宴秋的耳朵幾乎嚴絲合縫地貼着荀淮的胸口,因此,他也聽見了荀淮有力的心跳。
撲通,撲通,撲通……
陳宴秋突然覺得,床太小了,荀淮的心跳也好快。
身後的臂膀還在一點點加力,陳宴秋覺得自己呼吸有些困難,但是他卻沒有掙開,反而将自己的身子一點點放軟。
“宴秋,”荀淮的胸腔随着話語輕輕振動着,“宴秋……”
他在一聲聲喊他的名字。
陳宴秋回抱住荀淮,撫上荀淮的墨發拍拍荀淮的腦袋,把臉埋進了荀淮的側頸。
“嗯,我也很想你。”
老趙叔看了陳宴秋身上的紅疹子,一邊寫着方子一邊罵罵咧咧。
“王妃這是過敏了,這幾日的吃穿要格外注意些,不能再穿不幹淨的衣服,也要忌辛辣葷腥。”
他把方子遞給荀淮:“王爺,這是藥方,一日要吃三劑,一劑都不能少!”
“還要記着,王妃的身子敏感得緊,再也不能亂穿衣服了!”
陳宴秋有些心虛,不敢看老趙的表情,隻能縮在一邊,躲到被子裡頭嘎巴嘎巴地吃糖霜花生,時不時探出腦袋偷偷看老趙一眼。
老趙也有許久沒見到陳宴秋,一見到他的就生了病,要說不擔心那是假的。
看着陳宴秋對自己露出的鬼鬼祟祟的笑臉,老趙覺得自己真是對牛彈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