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醒天都快黑了,但秦衍也不着急,怨靈的力量在晚上才能達到巅峰,所以他們慢慢的吃了晚飯才上路。
走了大概一個半小時就到了大勺村,村口的界碑旁邊長了一顆很大的榕樹,榕樹的根從從空中垂下深入土壤,千絲萬縷的,一棵樹就成了一片林。
進了村子劉靈陽的速度就慢了,她的臉色恹恹的,看起來情緒就不好,秦衍看着她,“你不想報仇?”
劉靈陽回道:“其實除了最後這件事,他們對我真的很好”
秦衍無語到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那你到底要不要報仇?”
劉靈陽側頭看他,頗有些商量的意味,“能不去嗎?”
秦衍沒好氣道:“随你吧,你先帶路”
“好”
說好了之後劉靈陽的速度才快了起來。穿過田地來到申家,燈亮着,飯菜的香氣帶着些嗆鼻的辛辣,與熱鬧的說話聲一起傳出來。
劉靈陽眼眶當即就紅了,她停了下來用眼神示意秦衍,就是這兒了。
秦衍想了想,“既然你不想報仇那就先躲一躲”
劉靈陽點了頭,秦衍将她收到了混沌石戒中,正準備敲門的時候還是覺得不對,又取了面具遞給顧清曲,顧清曲接過面具疑惑的看向他。
“帶上”
顧清曲依言帶上,秦衍這才去敲了門。
“誰啊?”
一道年輕的女聲問了一聲,下一刻門就開了,秦衍看到了開門的女人,是一個矮胖,臉上長滿麻子,相貌醜陋的女人,她也打量着秦衍,秦衍臉上的紅印未消,看起來就跟個火人似的,還把女人吓了一跳。
“你誰啊?”
秦衍稍顯客氣的說道:“我們兄弟二人外出遊曆,走到此處天色已晚,不知能否借宿一晚”說着就将準備好的碎銀子拿了出來。
話音一落一個幹瘦的老妪也走到門口看到秦衍的臉時微微皺了眉頭,不過在看到他手裡的銀子時露出了笑意,“相逢即是有緣,凝兒,讓他們進來”
秦衍客氣的點了下頭,原來這個人就是顔凝,那這個幹瘦的鷹鈎鼻老妪就是冥婆了。
秦衍與顧清曲走進屋中,就看到飯桌上四個人在專心吃飯,不用猜就知道兩個年紀稍老的就是任父任母,其中相貌堂堂的男人中年男人就是任申行,剩下一個七歲小兒就是劉靈陽的孩子任自安。
他們吃飯吃得很認真連頭也沒擡,更沒有看秦衍他們一眼,秦衍覺得不太對勁,正要過去仔細看時就被顔凝攔住了,“你們住樓上,我帶你們過去”
秦衍又道:“我們還沒有吃晚飯,添兩幅碗筷一起吃吧”
顔凝直接拒絕了他,“飯菜不夠了,等會我給你們下面,我相公他們不喜歡外人,等面好了我給你們送去”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秦衍也不好在說什麼,跟着顔凝來到樓上,秦衍再一次感歎鄉下的房子果然都差不多,這跟他說又回到了趙家他都信。
顔凝把他們帶到後,叮囑道:“我相公一家人有夢遊的習慣,會把夢境當真,發生什麼都有可能,你們晚上不要亂走,不然受傷了我們可不負責”
秦衍應了一聲顔凝就走了,顧清曲關上門,低聲說道:“她們看起來好奇怪”
“搞邪術的都這樣”
顧清曲問道:“我們現在怎麼辦?”
秦衍道:“先休息等入夜了在說”
房間不大,又沒有可玩的,坐着也無聊,兩人索性和衣躺到了床上。白天睡多了,現在一丁點睡意也沒有,兩人并肩躺着大眼瞪小眼,顧清曲眼睛先眨,“我們要這樣一直躺着嗎?”
秦衍問他,“你有想幹的嗎?”
就現在這種情況能幹什麼?顧清曲腦子稍微一轉就想起來了一件事,“我看看你腳腕上的傷口怎麼樣了”
秦衍随口回道:“沒事了,都不痛了”
顧清曲坐了起來,撩開他的褲腿一看,黑色的結痂都已經掉了,但仔細看去,那黑色已經浸入到皮膚裡了,顧清曲皺了眉,“還是讓劉靈陽來看看”
秦衍聽着顧清曲的語氣不大對勁,心知他是小題大做,但還是把劉靈陽放了出來,“我的腳腕前幾天被另外一隻怨靈咬傷了,你看看有沒有問題”
劉靈陽一臉為難,“我真的不是大夫”
顧清曲道:“你也是怨靈,你肯定知道”
劉靈陽拗不過他,隻能上前看了,不過也隻是看了,顧清曲問她,“怎麼樣?”
劉靈陽道:“皮膚底下有黑色的東西”
“你能不能弄出來?”
劉靈陽搖頭,“我不會”
秦衍看着劉靈陽越發覺得奇怪了,他從她身上沒有感受到多大的怨氣,那她是怎麼成為怨靈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