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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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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後來的女子便是山岚,她素知少郎習性,平日裡侍女都不得進他卧房半步,今夜必不會給公主開門,三言兩語緩了僵局。武帝向來寵溺衛長公主,她性子自然是驕縱些,這衛長公主愛慕霍家少郎的事情,宮裡宮外皆盡知曉。

衛長公主見伺候霍去病的丫頭跟過來,也覺夜裡硬闖少郎卧房是不妥的,便放下進來的念頭,但心裡又憂心又疑惑,就又囑咐了山岚幾句方才遲遲離去。

“少郎,”山岚看了眼門上的身影,淺淺叩了叩門,“公主已經離去。”

舒醴微松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剛剛竟緊緊環住霍家郎官的結實蜂腰,那腰上的玉貝溫潤綿滑,臉頰绯紅正欲退開,卻被霍去病緊環不放:“你且下去,這裡現下不用人。”頓了頓,“醒酒湯也不用了。”

“是,”山岚臨走,又問一句,“少郎可需要暖湯?”

“也不用。”聽到山岚走遠的腳步,霍去病才松了口氣,一低頭,屏氣凝神,四目相對,隻聽見對方的心跳。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近看一個女子。

這是他第一次抱一個女子。

舒醴背對虹燈,燈色晦暗,睫毛靈動雙頰绯紅,被他緊貼懷中,嬌喘微微,額間微汗的發絲貼着兩鬓凝脂,暗香款款。

霍去病隻覺呼吸短促,酒勁肆意翻滾湧上前額,渾身一陣燥熱,猛地松開舒醴。

舒醴大口喘着粗氣,顫巍巍坐到桌幾凳子上,一手捂着胸口,一手伸過去倒水。

“實在冒昧!實在得罪!”霍去病拱手欠身連說兩遍,竟不敢再看舒醴。

“不打緊,”舒醴喝了一口水,緩過勁來,若是霍去病再不松手怕是她要暈厥過去,他的手勁實在過大,“霍郎官,玉簪呢?”

霍去病這才回過神來,轉到屏風後面取了簪子出來:“可是這隻?”

“是了!”舒醴眼裡掠過一絲驚喜,欠身作揖,接了過來,“多謝霍郎官!”

舒醴微微碰到霍去病指尖,複想起剛才的情形,臉頰又燒了起來,擡腳就要去開門,又覺不妥,看這光景,已是亥時,也不知門外是否有人,一時進退兩難。

霍去病知她心意,移步到了門口:“舒小姐放心,酒宴雖散,府裡人還需收拾些時候。”開了門回頭道,“我既已遣開山岚,她定然知曉用意。”

霍去病看了看天色,眉心微蹙:“你?一個人?”

“嗯。”舒醴低聲應道。

“那我送你。”

“不用。”舒醴雖然怕黑,卻顧及旁的誤會。

“我送你,”霍去病知道她憂慮什麼,“夜裡有宵禁。”順手取了玄狐裘領披風,邁出房門,示意舒醴跟上。

舒醴不好推辭,隻得硬着頭皮跟上,卻見霍去病并不從來時的路去,直帶着她往後院來。舒醴會意,淺揚嘴角,這霍家少郎思慮周全,現下若是兩人一同走了前門,怕是明日要多一樁閑談。她跟着霍去病從回廊繞到側門,出了侯府。

弦月高懸,月華如練。兩人一前一後走在華陽大街上。

月光罩着舒醴的銀狐短襖,夜風卷了落葉穿城而過。舒醴縮了縮脖子,雙手抱緊自己,覺着溫暖一些,忽覺肩上一沉,扭頭瞥見玄狐裘領的披風蓋到了自己身上,霍去病立在身後按住舒醴肩頭,示意她停住腳步,伸手為她系結。

舒醴定定站在原處,霍去病雙臂探過她耳間,腕間绛紫色的袖口輕觸她雙頰耳發,酥酥癢癢,刀刻斧劈的下巴時不時抵攏舒醴發髻。

“好了。”他聲音低沉渾厚,披風間幽幽飄出來如蘭似麝的香味,讓舒醴無端端覺着安穩,這披風将舒醴包裹得嚴嚴實實,越發嬌羞。霍去病并肩走在左側,舒醴心中暖意漸起,側目瞄了一眼月光下的冷峻側顔,鼻梁尤其挺拔。

枝頭掠過幾隻寒鴉,月光将二人的身影拉得悠長。穿過東市街口,左拐入了闾裡。霍去病也不說話,隻靜靜陪着舒醴走着,四下靜得隻能聽見他長靴落地的聲響,倒叫人難想起初見他馭馬肅殺的模樣。

轉過夕陰街,穿過四五條巷子,右拐進了舒宅所在的街道,遠遠能看見大門燈籠下立着個身影,箓竹等得焦急,早已遣人去尋舒醴。遠遠見街口一高一矮走過來兩個人,喊道:“可是小姐回來了?”

舒醴應聲回答。

箓竹一陣驚喜,迎了過來,近了才看到陪小姐回來的是個玉冠束發的少年,這少年生得冷峻,映得月光生冷,箓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小姐,”箓竹扶了舒醴,“可把箓兒急壞了!這夜裡又黑又冷,您不是說酉時就回麼?”

“不礙事,遇到些事情耽擱了。”舒醴回頭道,“多謝霍郎官相送。”

“霍郎官?”箓竹一聽,心下才知這少年就是名揚京城的霍家少郎霍去病,忙跟着舒醴欠身道了謝。

舒醴方要折身回去,想起來肩上的披風,欲解了還與霍去病,霍去病手一揚:“舒小姐身子弱,且披着。”不等舒醴回話,一轉身消失在月色中。

舒醴站在風口,緊了緊玄狐裘領青錦披風,才轉身和箓竹進了府邸。

主仆二人怕驚動顧翁,輕手輕腳進了内院廂房閣樓。

屋裡箓竹一直燒着熱茶,趕緊給舒醴倒了一盞暖暖身子:“小姐,你讓箓兒擔心壞了,下次可不許這樣一個人出門去。”

“好好好,”舒醴接過來熱茶,頻頻點頭,“伯父可有問起什麼來?”

“顧翁問了,”箓竹答道,“我說你去了總行。”

“那也好,免了解釋。”舒醴取出袖間的玉簪,貝齒微露,“總算是尋着了!”

箓竹笑出聲來,又趕緊伸手掩嘴,折身為舒醴鋪好床。待舒醴褪去外裳躺下,箓竹放下輕紗羅帳,方才退下。

舒醴躺在塌間,翻來覆去總也睡不好,眼前全是霍去病近在咫尺的挺括鼻梁,幽褐深眸,身子周圍還蔓延着他渾身的酒氣,萦繞得左胸膛“砰砰”直跳。一扭頭,看到箓竹搭在帳前椸枷上的玄狐裘領披風,月光映得那狐領一片霜白。

猛地,舒醴腦中映出來霍去病房外衛長公主的嬌嗔來,她狠狠甩了甩頭,被裘一拉捂住了整個人。

卻說霍去病回到房間已近子時,見桌幾上籠着熱茶,便知山岚來過。

他掩了門,喝了口熱茶,和衣倒在塌間,酒意去了大半。這貢酒雖是上頭沉重,卻不覺頭痛,一揚手,袖間隐隐殘留舒醴的暗香,映出她嬌喘嫣紅的面龐,忽然想起來醉意間好似抱了舒家小姐,“噌”地紅了耳根,輾轉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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