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鐵鐵死而後生,便央求着劉景懲罰我,我怯怯地躲在平安後面,眼巴巴地看着劉景,好擔心受罰的樣子。
劉景哈哈一笑,說她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平安救她,又将海姆立克急救法傳将出去造福百姓,一切機緣皆因我扔的一隻知了而起,我們三個都是大功德的一環。可以都賞賜,不可有偏罰。
花鐵鐵心裡覺得劉景還是偏向我的,但也隻能歡喜接受賞賜,隻是她覺得她差點搭上一條命,所以賞賜要比我們多。
“行行行,你的多你的多,我的那份也給你。”我故作潇灑無所謂的樣子。
花鐵鐵傲嬌地哼了一聲,說一言為定,不許反悔,就拉着平安去蕩秋千。我要跟着去,她還偏不讓——哼,居然搞孤立!
這大虎叉騷浪的很,秋千蕩得真是蕩極了,就知道啊啊啊,哈哈哈,花枝亂顫,哼,誰沒蕩過秋千啊,有那麼爽嗎?
“啊哈哈,再高一點兒,再高一點兒。”
聽花鐵鐵那麼浪喊,我就來氣,一陣腹诽:蕩這麼高幹什麼?你怎麼不把秋千掄圓了轉着圈兒的蕩啊?你不怕摔了,可苦了我妹妹了……
我正期盼着花鐵鐵趕緊掉下來摔死,好讓我妹妹歇一歇。偏劉景心情好得不行,見平安累得香汗淋漓,就親自過去幫忙推花鐵鐵,平安不好讓天子一個人推,就和劉景一起推花鐵鐵,花鐵鐵笑得更大聲,叫得更浪了……
哼!我把頭甩回來,不再去看他們,後槽牙咬得咯咯作響,小手握緊又撒開,撒開又握緊。
身邊的惠王用胳膊推了推我,小聲道:“天子面前,還是注意一下的好。”
“我注意了!”我都沒使壞,讓花鐵鐵一個不小心飛出去摔死,還不夠注意嗎?我隐忍着回答,想着剛剛差點把花鐵鐵噎死,最終攥緊拳頭。
“啊,還是再注意一點的好,你現下臉色比前幾天挂着的鍋底灰還黑。”齊王用書遮着嘴巴,附身過來,小聲道:“别咬牙了,你那點小牙,再咬就該碎沒啦。”其實是我咬牙的聲音,配上我的臉色,有些陰森,他聽着實在瘆得慌。
惠王贊同地點點頭。
聞言我癟了癟嘴,轉身一溜小跑,跑進七皇子劉橡的帳子,身後傳來齊王和惠王寵溺的笑聲。
花鐵鐵忽然說她要針灸,衆人不解,平安問她身體壯的和牛一樣,針什麼灸?她略帶羞澀說就是那種一串一串的,上面有羊肉、鹿肉什麼的那種。
好家夥,這個饞姑娘是想吃烤肉了。于是劉景哈哈一笑,午膳安排起來。
花鐵鐵最近體力消耗很大,食量大增,一個人頂我們一群人,看得一衆貴人們心生佩服,感覺很下飯,大家都吃了不少。
午膳後,劉景他們在帳子裡小憩,花鐵鐵和我在山崗上的樹蔭下,看着遠處馬場。
平安去給鄭清送吃食,吃完飯,兩人并肩坐在馬場的圍欄上,平安靠在鄭清身上,頭枕在他結實的肩膀上,一副幸福甜蜜的模樣……
自然少不得韓燕熙過去煞風景,平安不奈其煩,被韓燕熙追着滿草場跑,鄭清自然是護着平安的,平安不想鄭清在韓燕熙手底下吃虧,跟韓燕熙指了指我們這邊,說了什麼,韓燕熙果然有所收斂……
而勤奮刻苦的堂邑夫是舍不得休息玩鬧的,借着請教的名頭,把韓燕熙請了回去,韓燕熙這才戀戀不舍的離開。
小黑在馬場裡逍遙快活,花鐵鐵問我,“從西域走私馬匹回來,都已經冒這麼大風險,怎麼不弄匹母馬?”
軍中戰馬一般是母馬,或者閹割過後的公馬,像小黑這種健全的公馬,不僅很難馴服,而且擁有強烈的性~欲,是不能進入軍隊做戰馬的,不然小黑會因為瘋狂播撒愛情的種子而虛耗累死。
還會嚴重影響軍隊戰馬的作戰部署,你想小黑進了母馬群,那不跟狼進了羊窩一樣嗎?但凡見得到的母馬,小黑它能放過啊,到時候母馬,都趕在同一時間段去懷孕下崽了,一旦發生戰事,将士們騎什麼上戰場啊。
所以軍隊戰馬的繁育是有嚴格規劃的,我舍不得小黑被閹割,于是小黑享受着在上林苑三十六所養馬場,做種馬的完美人生,誰知道竟硬生生給花鐵鐵馴成戰馬了,一匹擁有完整部件兒的雄性戰馬!
我腦中總有一個畫面,就是花鐵鐵騎着小黑去和羯奴人幹架,花鐵鐵和羯奴人打得熱火朝天,小黑和羯奴人的母馬配得難解難分。
我一邊用狗尾巴草剔牙,一邊回複道:“你以為我們不想嗎?實在是羯奴人把守的太嚴格。”
打算延續一個物種,當然是選取雌性,就比如,如果世界上隻剩下一個男性,十個女性,人類是不會滅絕的,但如果是十個男性一個女性,那麼世間将再無人類。
如果我們走私西域特産上等母戰馬,哪怕一匹,回來和品質良好的公馬配種,繁育下更多母馬,繼續配種,十幾年二十幾年下去,我們的戰馬品質将大幅提升,軍隊作戰能力則成倍數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