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暫時把車停在公園裡整頓,周圍樟樹環繞,他們分散開來站崗,對着周圍保持警戒,生下來的人,補充子彈,處理傷口,被削平的車頂,放置了兩塊木闆擋雨。
阮茸坐在車内,咬着紗布,手一扯,給自己包了一個漂亮的死結。
他看着窗外,雨天永遠都是陰沉沉的,毛毛雨砸進他的眼裡,不痛但是有些癢:“這裡還是一年四季的下雨嗎?”
竹隙坐在副駕駛上調試着電腦,聽見他問這話:“對啊,從沒有停過。”
阮茸沒再說什麼,竹隙從後視鏡裡撇了他一眼,阮茸沒什麼表情,但卻有點讓人覺得有些莫名緊張,因為他看起來很危險,這可不是對一個陌生人該有的感覺,但是他的直覺想來準确。
玮玮這時候穿着雨衣從後車廂繞到前面,從斜挎的包裡拿出一小條巧克力:“辛苦你了。”
阮茸看到了他的鋼造手臂,他毫不客氣的收下,在海沃,巧克力就跟肉一樣貴到天際。
玮玮還等着他勻自己一半,就看見他放進了自己口袋。
他摸了摸鼻子,好脾氣的說:“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阮茸戴上衛衣的帽子:“超能力者。”
玮玮失笑:“好的,超能力者,我們這兒比你們那兒刺激,打打怪,刷刷物資,偶爾還救救人,給他們培訓培訓,就差給個段位了,考慮一下?”
阮茸靠着椅背,伸長兩腿,懶散的說:“謝謝不需要。”
“玮玮,給他屏蔽器。”竹隙打說着開車門,捧着電腦下車。
“行。”玮玮又從斜挎包裡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一個,裡面已經看到他領口已經夾着了一個,愣了下:“嗯?你有啊,啊,謝哥的吧,你還給他吧,你帶着這個。”
阮茸摘下領口的屏蔽器,看着隻有指甲蓋大小的東西,根據剛才的經驗猜測道:“屏蔽信号的?”
“對,這樣才不會被灌灌的的聲音影響,那會緻死的,而且還可以屏蔽野鬼的追蹤。”
說的應該就是能讓擾亂人的凄叫,但是阮茸對這話題并不感興趣。
車門突然被打開。
那人站在車門,黑色的長風衣顯得他身形特别好。
玮玮喊了他一聲謝哥。
右腳踩着踩腳塌,一蹬。
咔嚓。
阮茸想。
好長的腿。
男人就這麼水靈靈的坐在了他的旁邊。
阮茸默默地收回伸長自己的兩條腿。
“介紹一下,他叫謝知行,是我們的主要戰鬥力,超級強,對機械和系統也有一套。”玮玮說着豎起大拇指。
阮茸捏着屏蔽器謝哥的屏蔽器轉過頭,謝哥倆字跟粘在喉嚨裡一樣吐不出來,要知道他不是個随随便便喊哥的人。
他把屏蔽器放在兩個之間的小縫隙裡:“那什麼,謝謝你的屏蔽器。”
謝知行低沉的嗯了聲。
阮茸問他:“所以你真是人?”
謝知行看着他:“你再問多少遍我也是人。”
那阮茸就不理解了:“那你在火車站的時候為什麼要殺我?”
謝知行說:“我隻是正常的追捕。”
阮茸:“……”
誰家正常追捕會一拳打碎機器啊?!
竹隙說:“别放在心上,我們這裡已經有四年多沒有來過外來人了,所以對你有些警惕。”
阮茸問:“什麼叫一直沒有人進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旱魃從新曆一年開始一直往裡扔人,扔了幾年,從五年前開始就突然不扔了,我們還以為他是把這兒給忘了。”
阮茸聽到旱魃這兩個字有些驚訝:“你們知道他?”
“不然我在這幹嘛。”玮玮笑了下:“我和竹隙隊長就是派遣人員的一名,對了,給你介紹一下這裡的世界觀,這裡的野鬼,會有判斷入侵者的能力,被他們發現後就會被送去火葬場,被野鬼帶進來的人和入侵者不一樣,野鬼抓緊來的人就直接丢在這,喪失一切記憶和精神狀态,猶如行屍走肉,而入侵者直接扔進火葬場裡燒了,以防他們惹事兒,你第一次來不是在火車上嗎,那就是通往火葬場的路,就那邊,那是個巨大的工業化廠房,巨大煙囪裡的煙永遠都不會斷。”
玮玮說着指了個火葬場的大緻方位方向。
阮茸看過去,視線被高樓遮住。
“小學生課堂開課了。”玮玮拿出老師腔調,說:“讓我們再來說屠殺日,什麼是屠殺日呢?屠殺日每三天一次,怪物見人就抓,一直到二十四小時後之後才會結束,今日正好是屠殺日。”
“這裡沒有太陽,隻有雨天,而那些怪物是又要靠太陽獲取能量,在沒有陽光的條件下,有了所謂的屠殺日,它們要靠焚燒人類來獲取能量。”
簡而言之,“33”本質就是像屠宰場一樣的存在,那些人就是這個世界的養料。
又是這種毀三觀的世界觀。
氣氛略顯沉重。
“那……”阮茸兩手往後撐,有些不太記得的說:“創立這兒的那個系統叫什麼來着?它當初就沒設定好?”
竹隙放下電腦,打開一旁的箱子,露出半箱子彈,開始補充自己彈匣的火力:“叫阿墨西沃,它是為了更創造更加美好的虛拟世界,同時又創造了“33”,“33”的本質是清除垃圾,就是人類,所有懷疑地同真實性的人都會丢進來,但據說毀滅日的時候,阿墨西沃的系統就受到了重創,它無法做到同時創造兩個世界,導緻這裡沒有白天,你進來不就是為了找“源”的嗎?”
說到這他頓了下:“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