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茸眯了眯眼:“但是?”
玮玮接了下句話:“我們并不知道“源”是否真的存在。”
阮茸頓了下,立刻反應過來,反問他們:“它是傳說?”
玮玮用腳尖無聊的碾着地上的泥:“我覺得是,他們自己的不知道那玩意兒在哪兒,長什麼樣,就讓我們像無頭蒼蠅一樣,這裡還每二十四小時就刷新,地圖都沒混熟又開新的了,而且我們追查了那麼多年,連蜘蛛網都沒找到,找久了就開始自我懷疑了。”
阮茸難以表達此刻的心情,他轉了轉眼珠,無意撇向車内的男人,謝知行看着窗外,雨點打在玻璃上模糊了他的表情,兩個人視線相對。
對方沒有回避,應該說不會。
他危險,而且擅長打直白球,阮茸其實最讨厭很這種人相處了,這種危險到仿佛能窺到到内心的人。
阮茸轉回腦袋:“那你們為什麼還在裡面?”
竹隙低頭笑出聲。
玮玮更誇張,直接捧着肚子大笑:“孩子,你要不要那麼天真啊,他們要是讓我們走,我們早就走了,幹嘛一直呆在一個連飯都吃不飽的地方啊。”他繼而又張開雙手,用極度誇張的表情說:“這!就是一個秘密世界,知道秘密的你還能活着回去嗎?”
阮茸懂了。
須臾後,他問:“一點辦法都沒有?”
玮玮打開車門,坐到了駕駛座上,邊說:“從哪兒來的隻能從哪兒回去,我們沒辦法,除非殺了自己。”
腦死亡也代表着自由。
竹隙緊接着說了句:“所以你之前是因為什麼能回去的?”
幾個人表情瞬變,連看起來像個傻子的那玮玮都赤條條的盯着他,手都放好在槍上,那眼神好像在說,你要是敢輕舉妄動,就立馬把你打成篩子。
阮茸臨危不懼:“不是說了嗎,因為我有超能力。”
那玮玮嚴肅的說:“兄弟,這裡不是個能開玩笑的地方。”
阮茸指着某人:“他能替我作證,我剛才的英勇表現他都看到了。”
某人開口作證:“他能控制系統武器。”
某人在這裡似乎是非常至高的存在,他一說其他就信了。
“真的假的啊?!”那玮玮還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怎麼控制的?”
“用手。”阮茸伸出五指,朝那玮玮的方向用力一打:“哈”
那玮玮很配合的“啊”一聲,捂着肚子縮成一團:“我靠,我中招了!”
“……”竹隙踹了下他:“閉嘴,别丢人了。”
阮茸笑倒。
“你是怎麼,”竹隙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款超能力。
阮茸直截了當的說:“别問我,我不知道。”
玮玮坐起來,上下打量着他,有些猶豫的問:“那,你是人嗎?”
阮茸指着自己包紮好的傷口:“沒看見我在流血嗎?”
這時候,又有兩輛輛裝甲車開了回來。
車上的一個個下來,嘴裡嚷着:“我們安全回來了。”
最後下來的一個紮着成馬尾,穿着水手服的女生。
玮玮捂着心口,兩眼都發光,嗓音都變了:“花花妹妹,你回來了。”
花花妹妹肩上扛着一把用繃帶纏滿的大刀,直接無視,和竹隙說:“剛才的動靜挺大啊。”
她說這停了下來,單手叉腰的看着阮茸,聲音清脆:“新人?”
玮玮像倒貼一樣,笑着從車窗探出腦袋湊過去:“目前不是,是從那邊來的。”
“那邊啊?我還以為那邊的人都死了,這麼多年才放進來一個。”花花嗤了聲,經過阮茸的時候,故意撞了下他的肩。
玮玮立刻打開車門,屁颠屁颠的跟上去,掐着嗓音說:“花花妹妹,我幫你換衣服啊。”
竹隙關上後備箱,走上前,對阮茸說:“抱歉,她脾氣不太好,她也是從那兒來的,後來被不死鳥燒傷了臉。”
阮茸沒說什麼。
竹隙往後用手往後撩了幾下頭發,把微小的是水珠甩了下去:“其實連旱魃都不知道“源”是否存在,虛拟世界哪兒有那麼容易就能破壞的。”
阮茸問:“那為什麼不直接炸了這裡?”
竹隙說:“炸壞了怎麼辦?”
好吧,這算是個理由。
“這裡的火葬場是他們的核心,一旦被炸毀,“33”就會陷入癱瘓,這裡一旦被關閉,阿墨西沃也就等于被銷毀,但是,”
細雨打在背上濕的有些涼意了,阮茸舔了舔唇:“33”裡的人都會死。”
竹隙笑了下:“這點上,還得謝謝旱魃饒我們一命。”
“真實之外又是什麼?要是一片荒漠,那兒還不如留在虛拟中。”竹隙扶着車門,意味深長的看着他:“永遠别相信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