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一個淺淺的吻顯然滿足不了藥效發作的安室透。
他舔了舔幹澀的嘴角,再度吻了上去。
一開始還沒有什麼章法,隻是憑借着本能在全力汲取所需要的空氣,之後就逐漸熟練,直到雪見原主動拉開距離。
“咳。”
雪見原輕咳一聲,擦去嘴角的拉絲。
“技術還可以。”
處于某些原因,雖然實際上心跳已經快超速了,他還是強裝着經驗豐富遊刃有餘的樣子。
“也差不多夠了吧……等等、别撕我衣服!”
雪見原大驚,雙手并用護住胸前,卻還是被扯開了衣領,扣子灑落一地。
小蛋糕的手已經極不安分地探進去了,緊緊抱着雪見原,仿佛患上了肌膚饑渴症,力求讓兩人的肌膚更為貼合,最好能融為一體。
雪見原: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JPG
小蛋糕力氣怎麼這麼大啊!
而且這人黏黏糊糊的,明顯已經上頭了。欲求不滿的男性人類有多纏人,雪見原這一次是真實見識到了。
但是不行。
雪見原準備強行踩刹車。
他承認金發人類的氣味和長相都很符合他的胃口,如果在平時、他大概率不會拒絕和對方談個五十年的戀愛。但現在不一樣,趁人之危、對着神志不清的傷者出手這種事,他真的不想紅豆泥私密馬賽。
不行,絕對不行。
要先強行把人控制住嗎……?
雪見原捏了捏纏在自己身上的人類結實的肱二頭肌。
做不到。他隻是個體格強于普通人類水平的混血吸血鬼,但眼前的顯然已經不是人類了。
是大猩猩。
但人類和大猩猩除了肌肉,還有一個區别。
那就是聰明的大腦。
“透君,我的乖孩子……”
雪見原模仿記憶裡母親伊莉莎的動作和語氣,聲音輕柔,單手撫摸金發人類的後腦勺,這動作讓他莫名想起了盤自家貓貓的腦殼的觸感:
“聽話,先放開我,我去拿一下工具。”
假的。
出了房門他就反鎖把人關在裡面好好冷靜冷靜,直到明天早上之前都不會進來。
雪見原語氣柔軟,面色冷酷。
區區蛋糕,休想吊銷他的行醫執照!
金發人類似乎被哄得軟了下來,真的乖乖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好乖。”
雪見原有些驚訝。
他後續的步驟還沒執行呢,安室透居然真的聽話了,伊莉莎哄他時都沒這麼容易。
難道說這位黑/道人士,本質上還是一個好孩子?
不管到底是什麼原因,雪見原自然不會錯過這種大好逃脫時機,一下子從人類的禁锢裡溜出來,關上了門,隔絕室内熾熱暧昧的空氣。
他靠在門上,沉默了幾秒,捂住自己滾燙的臉頰。
身為混血吸血鬼,他繼承了來自母親的冷血——或者說變溫這一特性。
現在是盛夏剛入秋,溫度在晚上驟降,他的手自然也是涼的。這大概就是安室透幾乎要把全身貼上來的原因之一——他因為藥物導緻全身燥熱了,雪見原對他來說就是一塊涼快的水袋,還是可以kiss的那種。
……被當成阿貝貝了嗎?
雪見原咬住右手的食指關節,盡力不讓自己去想兩人唇瓣緊貼時的細節。
接吻的感覺很舒服……不對,現在要緊的事是想想之後該怎麼辦。
他這麼多年來隻見過安室透一個能聞到血液的人類,甚至一度被伊莉莎懷疑過嗅覺失靈,最終遺憾地承認自己的兒子沒能繼承這份吸血鬼的天賦,雪見原也一度以為自己可以作為人類正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