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補給我aftercare。”
“……你覺得是誰的錯啊。”
安室透撇了撇へ嘴,還是回抱住了雪見原的頭,手指插入被主人再度打理得順滑的發絲之間,一下一下撫摸:“以及昨天的話還給你,你幾歲了還需要被這麼哄?”
“你嘴好毒。”
眯眼享受頭部按摩的雪見原嘴裡不忘吐槽:“難怪他們都那麼說你。”
受害人之一萊伊表示贊同。
安室透微笑着把他的腦袋緊緊按住:“需要我提醒你一下你現在的頭發還在我手中嗎?”
雪見原無所謂,波本按他後腦勺,他就順勢把臉貼在波本的巧克力奶上:“你舍得扯掉?”
“……”确實舍不得。
不知道這個人怎麼保養頭發的,平時綁成半魚骨辮看着不長,實際上長度比萊伊或者琴酒都誇張。一頭黑發又亮又絲滑,在手上捧着稍微不小心就會如水般滑下去。
安室透确實不反感,或者說……
就算三天隻睡了十個小時太過疲憊、他能夠在雪見原身邊睡死過去已經是很危險的信号了。
降谷零感覺這很不應該,但他的潛意識已經先主人的理智一步去做出了這件事。
——可能不管雪見原的私生活如何,他的能力已經足以讓波本去交付信任。
為什麼呢?或許是因為桑格利亞對他不知從何而來的信任和喜愛,或許是因為貝爾摩德看到他手提箱裡的一沓藥膏時的眼神。
‘他居然願意為了你加班。’
貝爾摩德伸手掂起一片藥貼,啧啧稱奇:
‘琴酒都沒能催他多産出點東西,他居然舍得給你……這些量,應該夠他用自己的私人時間忙上半年了吧?’
安室透微微挑起眉。
他知道這些東西價值不菲,但沒想到除了原材料、工藝和設備以外,桑格利亞還需要犧牲自己的私人時間。
按照這人自稱的三千五百萬美元的年薪……
他微笑着把藥貼從金發女人精緻的美甲中抽走:
“我會用在該用的地方的。”
在火邊的人怎麼會感知不到火焰的熾熱?
無視大明星譴責他小氣的揶揄,對這樣不知從何而來的、不符合組織成員作風的保護欲,安室透難免産生了好奇。
雪見原一直是這樣隻要是床伴就能做到這個地步嗎?随便哪個人接近都可以嗎?組織裡的俊男美女可不少,隻要對上他胃口爬上他的床、他都會這麼毫無保留地付出嗎?
如果是這樣毫無防備、他早該被這個組織吞吃殆盡,而非是現在從貝爾摩德的語氣裡隐約能聽出的保持着置身事外地位的處境。
也就是說,雪見原隻會在波本或者特定幾個人的面前表現得像塊無害的曲奇餅幹,在其他人面前他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代号成員,無視組織裡的紛紛擾擾,和自己的實驗室保持着超然世外的地位。
所以他身為組織成員、桑格利亞的那一面,會是什麼樣的?
波本懷抱着這樣的疑問坐上回東京的飛機時、沒有預料到自己會在幾個小時後就能親身體會到情人身為組織成員的那面。
‘開槍。’
‘波本,開槍。’
恍惚間、一聲槍響在安室透的耳邊重現。
他被桑格利亞從背後環抱着、在他的低語中對嫌疑人開了槍。一切人聲都遠去,在他耳膜回響的隻有身後那人穩定的心跳,和子彈發射出镗的聲音。
于是當時所懷抱的懷疑在那一聲槍響中被粉碎。他聽到自己的心跳震耳欲聾。
“嘶!”
雪見原猛地擡頭,把自己的頭發從波本手裡拯救出來:“你真下手啊?”
不是、安撫得好好的,蛋糕又抽哪門子瘋?
“抱歉。”
波本低聲說。
他想入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