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确實早就好了,但波本是怎麼知道的?
被推開的雪見原心裡一驚,差點以為自己身份暴露了。
他緩了幾秒才想起來,在波本眼中他可是有能加速愈合的藥膏的,這點小傷沒理由不用。
雪見原松了口氣,再度慶幸自己以這種藥膏進入組織是多麼正确的決定……以後隻要有類似的事情,都推到藥膏上好了。
“我還沒問你呢,為什麼突然跑來這裡?你怎麼知道搶劫犯的身份?”
他戳戳安室透的胸大肌:“和超人一樣突然出現在現場完美解決事情,我感覺萩原警官都要愛上你了。”
作出一副什麼都知道的樣子,一步步引導竹田到他想要的角度,結束還能耐心安慰受害者,長相帥氣體貼耐心……換個不知情的人都會當場愛上他。
隻有知道波本陰晴不定的性格的雪見原不會。
他可太知道這位是什麼脾氣了。根本不是掰開軟綿綿的雲朵面包,而是會狠狠嗞你一臉的巧克力熔岩蛋糕。
吸血鬼不能、至少不應該愛上壞脾氣的蛋糕貓。
“我突然?”
安室透斜撇了他一眼:“你有沒有想過是你突然出現在了我們的任務現場?”
雪見原恍然大悟:“竹田?”
難怪知道這麼多情報,原來根本就是早就調查好的。
“是個人就沒法在十分鐘之内推理出這些,那是上帝的活。”
安室透的語氣帶着嘲諷:“我以為你思考了一晚上早該想通這點。既然你沒有想到,那我順便告訴你竹田的父親就是馬洛特所制藥物的受害人,警方在找他問出藥物情報後他自覺愧對女兒所以自焚了。”
“當然,這是對外的說辭,組織滅口向來是這樣毫無痕迹。”
“你和還在FBI時一樣單純。”
雪見原思索片刻,得出結論。
竹田或者被自然法則淘汰掉的馬洛特他都不感興趣,但他知道波本在嘲諷他的推理能力順便解釋。
不是,他又幹什麼了?怎麼波本一早上起來火氣又這麼大?
他站起身走到波本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漠不關心擺弄平闆的安室透。
“做什麼?”
安室透掀了掀眼皮,頭都懶得擡:“如果你覺得不對的話可以提出來,我适當聽。”
他嘴上這麼說,語氣擺明了在敷衍。
雪見原面無表情,一腳作支撐點,另一條腿單膝插入安室透的雙膝之間,籠罩住安室透,抽走他手中的平闆。
這樣一來,安室透就不得不面對他。
那雙紫灰色的眼睛就這麼看着他,漂亮的下垂眼看起來無辜極了,他用這幅無辜的外表騙了多少人?
雪見原單手掐住他的下巴,迫使蛋糕擡起頭。
即使被迫、身處下方,波本也沒有什麼慌亂的情緒,老神在在地看着雪見原漆黑的瞳孔,嘴角帶着波本的甜笑。
大概還是嘗試用親吻堵住他的嘴吧?這個手段他們都很熟悉,算是一個默認的停戰牌。
不過也不是不可以,他對23歲DK要求很低。
雪見原看了他幾秒,終于說話了:
“如果這能讓你心裡好受一點的話。我下次會記得在你腰下墊一個枕頭。”
他說完,就把平闆塞回波本手中,轉身去搗鼓發出提示的洗碗機。
被留在沙發上的安室透愣了幾秒,抿起嘴,耳朵根迅速漲紅。
——他不是這個意思!
他深呼吸幾口,才意識到他不僅沒能激怒雪見原,還差點被他反激怒了。
算了,他也實在不想再對棉花糖做些什麼,等下次來看看星星有沒有增加吧。
安室透跟進廚房,推開生活白癡,自己上手修理咕噜咕噜吐白沫的洗碗機。
至于那句還是很在意的[不要忘記我]……
他接過一旁雪見原遞來的螺絲刀。
還是留着下一次問吧。
畢竟,滿身番茄酒味的家夥說出來的話他要是很在意,會顯得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