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碗機的故障有些頑固,波本半跪着倒騰了一會,才制止它不斷吐白沫的行為。
被嫌棄礙手礙腳的雪見原站在一旁看了幾分鐘,往波本的屁股底下塞了一個矮軟凳。
“坐會?”
确實腰很酸的波本瞥了他一眼,沒再和他嗆聲,老實把重心移到了凳子上。
再冷酷的蛋糕,腰也是軟的.JPG
雪見原看着波本在搗鼓洗碗機無心搭理他,發現自己又無事可做了。
為了讓自己不那麼像貨架上無人問津的曲奇餅幹,他開始嘗試幫忙:
“喝水嗎?”
“不喝。”
“冰美式呢?”
“不想再吃一頓早餐。”
雪見原默默咽回下一句‘瑞士卷怎麼樣’,貼心地取來一塊溫毛巾幫波本擦汗。
安室透:“……”
他甩了甩搭着半截袖子的胳膊站起來,弄髒的手半懸在空中,側過臉讓毛巾擦去臉上的污漬:“好了。”
雪見原順勢用白毛巾繞着他力度适中地擦了一圈,從冒着細微汗珠的鼻尖到側臉,繞過脖頸處麥色的肌膚和後腦勺細碎的金發,把毛巾放在安室透的肩頸處,空出的手從淩亂的襯衫領口深入。
波本任由他動作,隻是在兩人肌膚進一步接觸時,側過臉,微微低下頭,和雪見原交換拉絲的吻。
原本被水沾濕而冰涼的手逐漸随着空氣一起升溫,人類恒定的體溫仿佛也随之上升,讓他恍惚間覺得整個人漂浮在半空中、又被人結結實實接在懷裡。
“很香。”
雪見原結束這個吻,轉向氣味最香甜的脖頸處大動脈,用尖牙輕輕啃咬:“透聞起來,很香。”
他隻有在這個時候會直呼安室透的名字。
安室透伸手按住他後腦勺,盡管知道隻是調情時的舉動,他人的呼吸打在緻命的脖子上,還是讓他油然而生了一種下一秒就會被咬破血管的危險感。
但雪見原又不是吸血鬼,所以他最多隻能給他留下一脖子的吻痕和牙印,不過這些小禮物也夠波本頭疼了。
他提過這點,所以雪見原咬得格外克制,讓這些小禮物存留的時間縮短到了波本可接受的範圍。
不過不能咬,不代表不能摸。那隻手從上往下,于是年上金發人類的呼吸加重,上半身不由自主地微微曲起,又似乎是在迎合。
[啧,手馬上就要……]
“好了。”
在時态進一步升級之前,安室透握住那隻愈發過分的手,臉頰帶着薄紅,聲音冷靜:“今天就先這樣吧。”
“為什麼?”
雪見原望着他,一雙平時沒什麼光的眸子此刻看起來濕漉漉的:
“為什麼不一樣?”
他能聽到波本此刻的心跳聲是被記錄過的頻率。
一般這種頻率響起,沒多久他們就會直接滾上床,一起胡鬧一晚上,直到第二天再起來。
但波本非但不想繼續,還喊停了。
不對,這個流程不對啊?
為什麼同樣的頻率、蛋糕會有不同的舉動?那他努力記下的頻率還有用嗎?
波本思考了幾秒他口中的‘不一樣’。
他其實并不覺得有什麼不一樣,但對于23歲DK來說,都已經到這一步了,下一步就應該是下一步,概念裡不存在調情這一概念,更不知道什麼叫欲擒故縱的壞男人。
沒關系,他現教也是一樣的。
他一邊走到洗手池洗手,一邊解釋:“我接下來還有事情,沒法繼續耽擱了。”
冰涼的水讓他的大腦更加冷靜了下來。
“你覺得這樣是耽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