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想法不錯!入情入理!說得我都信了!”
徐初元照舊捧場,啪啪啪地就鼓起掌來。
祝君同一下沒轉過彎,見徐初元鼓掌便也呆呆地輕輕拍起手來。
祝亦不語,看着紀胧明的眼神中略帶思索。
“先不說這個了,如今事态緊急,那姜淵從那頭來也得要一些時日,若我們沒有及時趕回來,你得把他攔住。”
紀胧明聽着祝亦這番話,心中有些擔憂。人家畢竟是一族之長,倘若徐初元的官沒那麼大,加之那族長裝出愛女心切的模樣非要闖進來怎麼辦?
周願若被抓走,定是要不回來了。
“不知表哥最近有否升遷?現今官居幾品啊?”
紀胧明裝出谄媚的模樣,果受了祝亦一個冰冷的眼神。
男人冷哼一聲道:
“你家大表哥若再升,官兒都要比你家大表哥大了。”
徐初元聞言忙打斷道:
“诶!表妹夫你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可從無此意啊不要害我,我們家二表弟可不好惹得很,讓他聽見了小心我拉你一起完蛋!”
紀胧明在一旁聽得高興,看來徐初元官位極高,莫非官居一品?這後台也很硬啊。難怪祝亦對他這麼客氣,就連早飯都如此豐盛……
不過……紀胧明看看徐初元那吊兒郎當的模樣。
這家夥……怎麼當上的大官兒?
“那個……如果徐大哥不去的話,其實我也不是一定要去……”
祝君同說着就往徐初元那邊蛄蛹,沒挪兩步就叫自家老哥拉了回來。
“你一個閨中女子,和外男獨自留在府中,不妥!”
祝君同急了,一時口不擇言:
“可是嫂嫂都跟徐大哥獨自出門不知道幾次了!王兄你偏心!為什麼我就不能和徐大哥待在一起!”
祝亦一時語塞,偏心中氣得厲害卻不好發作。
“哎喲妹妹啊……”紀胧明忙上前挽住祝君同,“你看我已經嫁作人婦了,這當然是與你不同了,而且徐大人還是我的親表哥。若他也是你表哥,我相信你王兄一定也會同意的。”
“真的?”
祝君同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紀胧明卻很無奈,這小丫頭在興奮個什麼勁兒,難道她現在就能把這男人變成她表哥了?
“自然是真的,你不要理你王兄,他死闆得很。”
紀胧明自以為說得小聲,祝亦卻冷冷開口道:
“我自是死闆得很,今後你再也不許同什麼表哥堂弟的獨自出門了。”
紀胧明心中那叫一個悔啊,早知道不多嘴這一句了。但她也無所謂,反正先斬後奏是自己的慣用手段,隻要男人不關着自己,先出門就是,什麼懲罰都回來了再說!
“嫂嫂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這小丫頭上一秒還沉浸在不能和徐大哥待在一起的悲傷中下一秒卻又興緻勃勃地問起出發時間來。
果然隻是在試探她王兄罷了。
不過……
紀胧明看看徐初元,又瞧瞧面前女孩。
祝君同比自己小了約莫兩三歲,徐初元則比自己大了兩三歲,這個年齡差還蠻有意思的說。
如果日後他們當真可以在一起,這一家人的關系還真是錯綜複雜啊……
念及此處,紀胧明心中卻忽然想起一個人來。
太後娘娘。
她與北洲兄妹速來敵對,如何能同意這門親事?
先别說自己是自小養在她身邊的,便是現在嫁到了這裡來也是帶着任務。
徐老将軍早逝,想來太後對徐初元的寵愛也隻會多不會少。
看着祝君同一臉興奮的模樣,紀胧明心中有些難過。
微微轉頭,卻看見祝亦正在瞧自己。
他眼中的情緒紀胧明總瞧不明白。
祝亦從來都仿佛在霧裡,紀胧明承認自己一點也不了解他。
幾人出發前,紀胧明還被徐初元拖着和共卮重複了千八百遍不許亂跑不許動手雲雲。
少年鄭重點頭後,徐初元才放紀胧明離開。
然上了馬車,紀胧明才呆呆道:
“可我好像不知道周願從前的住處……”
“我已提了她的兩個丫頭,她們自會為我們帶路。”
男人閑适地倚着軟墊,正閉目養神。
“你對她們用刑了?”
“娘子心中,我是這般心狠之人?”
“總之不像憐香惜玉之人。”
“戰場上多男兒,我想憐也沒有機會。且靠近我的往往都是細作,嘴裡蜜糖,手間砒霜呢。”
這話說得陰陽怪氣,偏男人聲音含笑,挺得紀胧明心虛不已。
太後讓她探聽北洲情形,她這麼些日子卻沒有送回過一封信。想來太後也是着急了,這才派了徐初元來。沒成想徐初元和自己一樣,完全不把這事兒當正事兒。
自己是因為要攻略祝亦,這才遲遲不肯将消息送回,那徐初元是為什麼呢?
自小一同長大的情分?
說實話,這兩人之間的關系有些微妙,既不像發小那般情同手足,也不像仇人那般勢同水火。
不過官場上的淡水之交罷了。
“可你身邊連一個知心人都沒有?這些年來,一向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