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先祖保佑,看在後人虔誠供奉的份上保佑我們快點度過這一劫,長命百歲,事事無憂……周家不少長輩都死于這該死的詛咒,請了大夫也不頂用,哼,都是些庸醫!這次晚輩找了幾個看起來還算有點用處的法師,讓他們作法驅邪,把那些該死的女人都打得魂飛魄散!讓她們為非作歹!”
“長生術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好東西,絕對不能因為這小小的詛咒荒廢,隻要、隻要殺死她們,對,殺死她們就好了,大家都不用死,村裡的周氏後人都會長生不老的!”村長蒼老的,帶着惡毒恨意的聲音回蕩在祠堂裡。
乍一聽,村長這兩段話前言不搭後語,毫無邏輯可言,甚至讓人覺得莫名其妙,但蘭因和祁明夷仔細琢磨一番便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村長一定藏着不少秘密,隻是不願意說出來罷了。
他提到詛咒,還有那些被咒罵的女人們,很明顯都與村子裡那揮之不去的強大怨氣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
這些都要等他們去後山的樹林裡看了才能知道。
村長還在滔滔不絕地訴說,蘭因和祁明夷躲在角落裡靜靜聽着,可惜一直到村長離開也沒能再獲得什麼有效的信息,除了謾罵就是對長生的向往,簡直像瘋魔了一樣,與白天那個拿着大瓷缸子喝水的老頭判若兩人。
終于,聽到村長給祠堂落了鎖,腳步聲漸行漸遠後,蘭因站起身退開一大步,狠狠吸了一大口氣:“憋,憋死我了!”
他差點就成了世界上第一個因為缺氧窒息而死的唱祭師!
“……你不會呼吸的嗎?”祁明夷有些無語。
“?”蘭因用看渣男的眼神看過去,滿臉不可置信的問:“不是你說的嗎?”
“我說什麼?我有說過你不可以呼吸?”祁明夷反問。
蘭因呲着牙:“你說,不沖你呼吸!”
當時就應該拿錄音符紙給這個大渣男錄下來,然後回去放在他床頭反複播放!
他這個氣啊!
“哼,不理你了。”蘭因抱着胳膊轉身走開,心中默默發誓,就算這個漂亮人類拿可愛紙人道歉自己也不原諒他……要不原諒兩分鐘?還是十分鐘吧,兩分鐘怎麼能和小紙人玩的盡興呢?
“算了,我跟一個小傻子講什麼道理?”祁明夷平日裡笑眯眯的樣子消失在臉上,此刻懶得裝成虛僞和善的樣子,轉身就要走。
蘭因問:“村長鎖門,怎麼出去?”
祁明夷沒回答,邁着步子朝門口走過去,蘭因也不多問,跟在他身後學習人類“破門而出”的技巧。
門上的鎖帶了條鎖鍊,從門縫根本撬不開鎖,就算是暴力破壞,在不驚擾村裡人的前提下出去也是件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蘭因抱着胳膊站在一邊看戲,就想看着祁明夷是如何沒有技巧全是感情的破門。
然而意想之中的“神之一腳”沒有出現,祁明夷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張符紙,快速在空中劃兩下後,門外的鎖“咔哒”一聲就掉在地上了。
“???”蘭因不解,這樣的招式他沒學過。
“還愣着做什麼,想和周家祖先作伴嗎?”祁明夷回頭瞥了他一眼。
“……”
祁明夷你舔舔嘴唇能把自己毒死!
兩個人出了祠堂後把鎖恢複原狀,誰也沒再說一句話,沉默着回到了村長給他們安排的房間裡補眠。
蘭因沒問那張符紙的事,想來應該是祁明夷自創的吧,問了也不一定說。
如果自己有什麼獨家創造的符咒也一定不會輕易告訴别人的,将心比心罷了。
一覺到天亮,蘭因被村長敲門叫醒,他感覺到身邊的祁明夷心情似乎不太好,默不作聲洗漱好後一起出門吃早餐。
路上,村長笑呵呵問:“兩位昨晚睡得好不好?”
祁明夷毫不客氣反問:“好不好你不清楚?”
“就是問問啊大師,這是有什麼惹您不高興了嗎?”村長又問:“還是昨晚的床太硬了?您說,隻要您和其他幾位大師能解決村裡的詛咒,别說換張床,就是送您一棟房子也是可以的!”
這會又裝上大方了,真有這麼“可以”昨天為什麼不安排一間好一點的房間,連衛生都是他們自己打掃的!
祁明夷沒搭話,蘭因見縫插針問:“村長,今天,有什麼安排?”
“今天啊……”村長佯裝思考,半晌才慢悠悠說道:“是這樣的,昨晚那個被詛——得哮喘病的被送進城裡的大醫院了,下午我和我家兒子要去趟城裡看看,畢竟實在親戚,不去不合适,所以咱們早上吃完飯就去村裡裡轉轉,有什麼不能去的地方,我家兒子會和各位大師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