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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依舊是提前關門的一日。
蘇月娘拉上門栓後,走到廚房外去,往裝蒜蓉枝的盆裡望了一眼,盆裡隻餘下一些碎渣。
“今天春喜嫂的生意不錯呀!”蘇月娘走到正在數錢的許春喜身邊去,“今日你端了茶水和零嘴出去後,我便聽外頭那些人在誇你的蒜蓉枝呢!”
“其實這也賺不了太多,還費了我半個早上的心神……唉,明日不做了。”
前幾日客人少,許春喜又圖個新鮮,就算也沒掙到多少,但她心裡卻依舊開心。
今日客人多,她疲憊地招呼雜亂的客人之餘還要抽空停下來稱重收錢,她想要舍棄蒜蓉枝這門生意也是正常的。
蘇月娘粗略掃了一眼許春喜方才數的那一疊銅錢,約莫三十多文的樣子。
這比起她給許春喜的工錢,确實是算杯水車薪了。
“那便歇着!等你開心了再做,别把身體累垮了,不然以後誰給我做零嘴吃!”
許春喜笑着應了一聲,抱着蘇月娘的腰,與她親親熱熱地靠在一起。
姑嫂倆自己在堂屋裡好着,其他人要麼在院子裡洗碗筷,要麼在廚房裡煮飯。
趁着周邊沒人,許春喜悄悄問道:“再過半個月就是我哥的生辰了,你有什麼安排嗎?”
蘇月娘擡眸,正好能瞧見正在鍋竈邊忙碌的許東山。
她壓低聲音,“你哥總穿得跟街邊的乞丐一般,我就想着将他的舊衣裳丢了,多給他做一身新的做替換。”
許春喜噗嗤一笑,“給那乞丐漢的衣裳做到什麼地步了?”
蘇月娘,“午後我才去裁縫鋪子買了料子回來呢!”
“你若有什麼不會的盡管找我!你哥身上的衣裳可都是我給做的!”
此時許東山忙着煮飯,蘇月娘正好可以帶着許春喜溜回房裡先做一點。
姑嫂倆神秘兮兮地去了屋裡,并将房門鎖上了。
“午後帶這些布料回來的時候還讓阿山撞見了!怕他生疑,我還騙他這是用來給哦屁做衣裳的?”
哦屁依稀聽見自己的名字,從窩裡探出腦袋想要聽個仔細。
“你可量過我哥的尺寸?若是不好量,你就拿他成親前新做的那兩身衣裳來比着做!”
蘇月娘咬着唇笑了笑,随後展開雙臂,慢慢合成圈。
“你哥的腰大概這麼粗。”
許春喜看着蘇月娘這個比劃法,面上露出了暧昧的笑。
“新婚燕爾就是不一樣……夜裡沒少抱在一起睡吧?”
許春喜說話一直很大膽,這話害得蘇月娘一下子羞紅了臉,“這有什麼奇怪的,兩個人抱着睡……多暖和啊……難不成你和我哥不抱着睡?”
許春喜拍了拍蘇月娘的肩,“他呀……他偶爾是在地上睡的,等你對我哥的新鮮勁過了,我哥也得被你趕到地上去睡!”
這家表哥這麼會氣人,蘇月娘并不意外他會被趕到地上去睡,倒是自家阿山,溫柔體貼伺候人又十分盡心盡力……他這般好,自己絕不可能将他趕到地上去睡!
做衣裳的事情要緊,蘇月娘沒再就着夜裡怎麼睡覺同語出驚人的許春喜瞎掰扯。
她抱了許東山一個多月了,早已将他的肩、胸、腹的尺度牢記于頭腦與雙臂。
許春喜扯着布尺就着蘇月娘的胳膊量了自己大哥的尺寸。
每量一處,許春喜便在布料上用裁衣白餅劃一道标記。
……
飯菜都上桌了,姑嫂二人還在屋裡做衣裳。
許東山尋不見二人,便去了後屋,見自己的房門緊閉着,他便走上前去一推。
被緊緊鎖着的門半點沒有動彈,許東山皺眉,這可是自己和蘇月娘的房間,她們姑嫂二人躲在屋裡做什麼?
“你們兩個在做什麼?”許東山敲了敲門,“開飯了。”
才剛往衣片上紮下頭一針的蘇月娘吓得趕緊将桌上的東西一股腦地掃到了筐裡。
“你先出去!我和月娘馬上就到!”許春喜幫着蘇月娘将那一筐布料針線藏在了床底下。
門外的許東山有些納悶,原想追問的,但又怕兩人辦的是什麼不方便讓他知道的事情,索性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