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這個世界是真實的……
要是他每次做夢的經曆都是真實的……
嘴中澀得發苦。
那………
那又怎樣?
周歧大腦當機半晌,再連接上時,卻連到了大腦以外部位。
反正每次都會醒來不是嗎?
就算溺水斷腿,醒來之後不都和沒發生過一樣。
夢裡的地點生命也刷新重來。
周歧呼吸順暢許多。
況且這個世界是真實的想法,不過他的猜測而已,或許這其實就真的僅是個更高階一些的清醒夢也說不定。
方才刹那的沖擊過後,周歧腦中思緒倒愈發清晰。
那他此時唯一要做的,就是編一個合理的理由。
“我、我”周歧斟酌着,“我失憶了。”
“哈??”
……
……最爛的理由。
周歧硬着頭皮道:“就……我就記得見了你一面,被一群人關起來之後,被打暈了……。”周歧說着音量都不自覺地減小,“之後就不知怎麼的出現在了什麼娘娘的床上……其他什麼也不記得了。”
……
白衣靜了下來。
周歧摳了摳手。
“你知道……”白衣調整着情緒,“……這話裡的漏洞有多大嗎?”
周歧:……
周歧:“……抱歉。”
白衣:……
二人默了良久。
屋外的風撞到門上發出铮铮的輕響。
“話、話說。”
周遭的氣氛尴尬到人身子發麻,周歧再張嘴時已經滿口胡話:“那糖還、還挺好吃的。你很…會買。”
周歧心虛看人兩眼,又補充道:“哈哈……”
他現在是真的想馬上結束這場夢清醒過來。
“那不是糖。“白衣回道。
周歧:“哦哦原來不是啊,我還以為……”
白衣:“是毒藥。”
周歧:……
白衣:“什麼感覺?”
周歧:……
周歧:“……沒什麼感覺。”
空氣似乎都停滞了幾秒。
“算了。”白衣忽道。
周歧:……誰算了???
白衣道:“你記得你叫周歧?”
但周歧敢怒不敢言:“是。”
“那你今後便住在這裡。”白衣下定論道。
周歧一愣:“我?”
白衣站起身來,從一旁的書架上翻出一條黑繩。
看着也就半米長。
他解開周歧手上的繩索,又将較細的黑繩綁在周歧手腕上。
“做飯會嗎?”白衣問。
周歧:“……應該會?”
白衣輕松道:“那就行。”
他站起身來,扯了扯手中的黑繩,挑眉示意周歧跟着站起。
周歧坐得久,扶着身側的桌子站起時,腿抽抽得麻。
手腕上的繩索瞧着細,摸上去卻是極韌的料子。
白衣領着人出了房門,屋外是同樣布局格外講究的庭院,碩大的地方卻好似隻有二人。
白衣帶着周歧進了另一間房。
一間卧房,但并無額外生活痕迹。
黑繩另一端被白衣綁在床柱上。
“這條繩索能拉長二十米,足夠你在這後院活動。”
“二十米?”周歧一頭霧水。
這個黑繩确實材料特殊,方才白衣拉着的時候并無彈力,現在綁在床柱上,卻伸縮得格外輕松。
周歧小心問道:“我想請問一下,你這是……要囚禁我嗎?”
白衣搖了搖手指:“非也,我是給你提供安居之所。”
“安?”周歧确認道,“安身之所?”
“你如今在外已被朝廷通緝,不住我這便隻剩大牢給你。”
白衣眯眼笑了笑:“況且你身份不明,我又怎麼能将你放走。”
周歧倒吸口氣:“這倒也是……”
“此處地段良好,依山傍水,周遭白日晚間幾乎無人侵擾,且裝修精良用料上等,按照市價,一夜至少九百錢。”
白衣道:“錢你沒有,一日三餐便你來做,如何?”
周歧懷疑道:“這麼簡單?”
白衣笑了笑:“就是這麼簡單。”
對方轉變着實令人起疑,但既然不牽扯現實,不論到底如何似乎都沒太大關系。
“成交!”周歧伸手應下。
白衣微涼的手掌握住他的,掌心繭的觸感分外明顯。
“但我還是稍微問一下,同學、閣下你叫什麼?”
白衣:“不是叫素貉嗎?”
周歧惑道:“真的?姓素?”
“假的,叫裕最。”白衣道,“有名無姓,綽有餘裕,為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