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真正玄幻的,是院中空無一人後,被周歧誇贊動作真快的裕最。
裕最從袖中摸出塊雕雲雷紋的翠色玉璜,抛在空中時透光處泛起幽綠瑩光。
他自得勾唇道:“那是自然,要不是我,她挂在腰間這寶物怕是要受些折磨。”
周歧愣了好半晌,才瞪大眼驚道:“你隻是為了護這塊玉!?怎麼還從别人那偷來了!?”
“這是說好的報酬!怎麼叫……”
不等裕最說完,周歧便睜眼醒了過來。
一天下來,周歧都沒想通裕最的做法到底正不正常。
補習回來路上碰見陳亦。
發呆三次後,對方忍不住問:“你今天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周歧疲倦道:“我最近穿越了,有點沒調理過來。”
陳亦:????
陳亦假裝沒聽見,掃碼取走外賣櫃的外賣。
晚上七八點的外賣櫃沒幾個人,周歧擡眼間,隔着欄杆,恰好瞧見校外從一輛車上下來的宋淮。
“宋淮?”
“什麼?”陳亦聞言停下腳步。
周歧下巴擡了擡,示意欄杆外。
車的主駕下來一個年齡相仿的男人,但染了一頭紅色,比宋淮矮了半個頭。
“他是剛回來吧?”陳亦也湊了過來。
“好像是?”周歧答道,“反正我走之前沒見到他。”
那男人繞到宋淮面前,二人似是說了些什麼,在男人要上前一步時。
陳亦喊道:“宋淮!”
男人腳步一頓,宋淮先擡眼看到了外賣櫃旁的二人。
二人見此揮起手來。
宿舍沒有人在,卻開着燈,開燈的那位跑去了隔壁宿舍給人算命。
陳亦問:“歐陽今天沒回家?”
“沒。”周歧答道,“他爸媽上周出國旅遊了忘記告訴他,今天早上打電話來讓他這周先别回家了。”
等陳亦找好下飯視頻時,宋淮也後一步進了宿舍。
方才隔得遠沒能聞到,同處一個空間時,周歧才嗅到宋淮身上有淡淡的酒味。
“你去喝酒了?”周歧将手中的塞進架子裡,側頭時一眼就望見宋淮不是太好的臉色。
“我沒喝。”宋淮回道,“味道很大嗎?”
“大倒……不大。”周歧斟酌着要問。
陳亦拆着菜盒便道:“是那個紅頭發的嗎?他是誰啊?”
宋淮掠過周歧,走到床邊收了幾件衣服,似乎是要去洗個澡。
“高中時候的朋友,突然碰上了。”
話罷便拿着衣服進了浴室。
周歧後面也不好多問,宋淮從浴室出來後,說了聲自己可能要早睡,就上床安靜了下來。
隔壁宿舍不時還發出吹噓或是歡呼聲,周歧還不忘跟歐陽禦典交代了聲回來時記得安靜。
一直到十點歐陽禦典蹑手蹑腳地進了門,還不小心踢到地上幾雙鞋、撞掉晾衣杆、碰倒浴室的盆、關陽台門沒注意被風吹得砰的一聲後。
宿舍才安靜了下來。
周歧簡直為他中間倒吸的幾口涼氣捏了把汗。
困意是在十二點時才漸漸上湧,周歧隻盼能同上次一樣醒來在一個好地方,卻盼着盼着……
再睡醒時,已經是天亮了。
望着眼前光亮的環境。
明明這才是再正常不過。
周歧的大腦卻沒反應過來。
盯着眼前的蚊帳愣神了許久。
沒做夢?
居然……沒做夢?
醒來沒多久,周歧便同歐陽禦典來到陳亦工作的地方。
一間名叫蓓蕾的甜品店,門外擺了個兩周年的牌子,離學校不遠,但可能是由于開在街角,這個點還沒有客人。
周歧這還是第一次來。
店内收銀台後此時隻有兩人,聽見門被推開,陳亦聞聲擡起頭來。
“歡迎光……你們來這麼早?”
周歧:“早點來還不行?”
店裡的位置很大,還擺了幾張可供用餐的桌椅,整體的氛圍是簡約溫馨。
歐陽禦典:“店裡好香啊。”
陳亦道:“我們店長還沒回來,現在還不算開張,啊對了。”
陳亦對身旁的女生介紹道:“這兩位是我舍友,這是……員工,也是我們學校、隔壁系的女生。”
女生戴着副黑框眼鏡,紮着馬尾,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叫我黃敏。”
“啊、對,叫黃敏。”陳亦慌忙補充道,“他是周歧,他叫歐陽禦典。”
黃敏沖二人點了點頭:“我也跟我舍友說了,她們可能下午也會來。”
周歧不知道這兩人平時工作的溝通是不是這樣,但是就他個人看來,陳亦這臉未免也紅得太明顯了點。
歐陽禦典顯然也深有同感,抽了抽嘴角打完招呼,便轉移話題,指着櫃台抹茶爆漿說要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