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歧:“我要提拉米蘇的。”
“宋淮不來嗎?”歐陽禦典問,“早上醒來就沒見到他。”
“應該來吧?”陳亦熟練地将蛋糕夾出,“他上次說可能會晚點到。”
“叮當!”
身後門被快速推開。
周歧回頭望去。
一個穿着甜品店工作服的瘦高男人出了滿頭的汗,正扶着門一口一口地喘着粗氣。
“完蛋了!”
男人喊了一聲,直起身來剛邁兩步,便瞧見周歧二人。
“啊!歡迎光臨。”
陳亦從人進來後隻怔了瞬,就反應過來介紹道:“店長這兩個是我舍友。”
“哦哦!”男人點頭笑道,“同學你們好!是來看逛、吃東西嗎?”
男人臉上一片通紅,跑得太急就算慢下來了說話時也在喘着氣。
周歧點頭道:“剛點了蛋糕,你……要不要先歇會兒?”
黃敏習以為常地倒了杯水放在櫃台上。
店長哈哈兩聲,喝了口水:“見笑了。”
陳亦問:“店長所以是……?”
“完蛋了!”店長似是回想起來,着急地望向收銀台裡的二人道,“臨時工說來不了了。”
“來不了?兩個都??”陳亦瞪大眼,“為什麼?”
周歧二人接過黃敏給的蛋糕,示意了一聲坐到一旁的餐桌上。
“以為沒說好所以接了其他工作??”陳亦驚詫道。
黃敏無奈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之前兒童節也是這樣,應該要講清楚點啊。”
陳亦翻着聊天記錄:“怎麼能隻說完薪水就不回複了?!”
店長歉意地抱頭:“當時忙着做蛋糕,弄完又很困了…”
周歧同歐陽禦典這邊吃着面前的蛋糕,耳朵豎得筆直。
“我倒是知道為什麼會答應讓第一天上班的員工去送貨了。”歐陽禦典低聲道。
周歧應道:“不過陳亦和店長的性格還挺像,反而能因此相處得很融洽。”
那邊正焦頭爛額時,歐陽禦典回身道:“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兩個可以幫忙。”
周歧道:“要結工資那種。”
臨時工的活兒主要是在附近幾條街上穿着玩偶服派傳單。
周歧從來沒有派過傳單,但将小羊的頭套往腦袋上一罩,發起傳單時倒也還算得上是輕松。
附近公園早上時人還挺多,傳單發得快,有晨風吹來,也并不算熱。
但到中午時候行人少了許多,頭頂懸挂的太陽直直照射下,已經悶得有些頭暈眼花了。
陳亦從店裡跑來給他送了杯飲料。
不太好意思地讨好道:“小歧真的是辛苦你了。”
“我又不是打白工。” 周歧将頭套摘下,頭發被汗浸濕,一撮撮地黏在臉上額前,“不過我說,正常來說不是應該提前幾天發傳單會比較好嗎?當天這麼發有人去嗎?”
陳亦頗為無奈道:“其實發傳單這個想法店長是昨天才想到的……”
“但是确實還有點用!客人比前幾天天多了不少。”
陳亦給周歧捏着肩,忽而想到道:“噢對了,宋淮剛剛跟我說他下午四點過來。”
“四點?”周歧喝了口飲料。
“你發完剩下這些應該差不多是三點多吧,你們到時候剛好一起去吃點東西,店長說他請客。”陳亦道,“不過宋哥他最近都在幹嘛啊。”
“陪朋友吧?高中同學不是難得來這裡嗎?”
陳亦惑道:“他說了?”
“沒有。”周歧道,“不過三年都沒聽他說過這個朋友,大概率是不在這個城市吧。”
“天哪好聰明啊小歧。”
“唉滾啊。”
二人又聊幾句,陳亦便匆匆跑去給另一條街的歐陽禦典送水。
額角的汗珠順着臉上的輪廓滑下,擡起頭時是眯着眼還無法直視的太陽。
周歧歇的時間不長,戴上頭套時,透過一個小孔似乎瞧見面前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
等他将傳單全部發完,已經可以算得上是能夠将人蒸熟的地步。
周歧随手将陳亦送來的空瓶扔進垃圾桶,就近挑了個花壇坐下。
他想着歇會兒再走,卻聽見身後一聲打火機響。
有人在附近抽煙。
想摘下頭套的手停在半空,他可半點也不想聞到煙味。
身後傳來低低的聲音,聽不太清楚,似乎是從電話中傳出來的。
“不要。”身後的人回應道。
啊……
在打電話。
意識到這件事時,周歧就打算先走,正要起身,身後音量忽地擡高道:“為什麼總是要這樣?如果你更想讓他當兒子當時就不應該出軌不是嗎!?”
不可置信地側目間,周歧的視線撞上周存禮恰好擡起的眼。
我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