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
這就是東方…
對方隻是道:“家父姓孫,在岸邊從事些小本生意,兄台可是曾有見過我?”
自信的目光中帶着一絲困惑,叫周歧一時之間開始懷疑究竟是不是自己弄錯了。
但真會有人長得那麼像嗎?
“你們…這是要去?”周歧的目光始終好奇,但總歸問道。
勁柏:“上山。”
周歧:“你帶着他上山嗎?”
勁柏搖搖頭又點了點:“他之前,來過,你不在。”
周歧:“來找裕最?”
勁柏點了點頭。
周歧的眉頭要擰成麻花。
這就是吧!?
這就是東方仡吧!?
難道東方仡實際不叫東方仡??
但為何對方一臉不認識自己的模樣?
上山的路上周歧腦中的問号更是擠滿了頭,問“孫友”家中各事,對方都能自如答出。
甚至那日頗為轟動的船宴,對方也是歎了歎說有耳聞,家父常年在那做生意,好在那日休漁,沒有出海。
“也是可惜了岸邊波及到的可憐人。”
周歧說到底也并未見過幾次東方仡。
興許隻是比較像的人,但腦中自動将二人樣貌等同。
周歧将一路上将自己說服,行到大門時,已是稱呼對方為“孫友”了。
未上鎖的大門不待周歧伸手,便被人從内裡推開。
裕最的視線在他身上停留幾秒,最後落到孫友身上,眉頭微蹙:“你又來幹嘛?”
周歧恍然想起,因着裕最這些時日一直在房中,算來二人似乎已有一周沒見。
身後孫友笑眯眯道:“串門。”
裕最臉上嫌棄半點不掩飾:“串門倒不必,剛好,你倆一起走吧。”
暗紅的朱漆大門敞開,裕最兩步後,倒還立了位青衣公子。
眼尾拉長,相貌頗為豔麗,往人身上一掃卻是目空無人之睥睨感。
周歧從未見過此人,但不知怎的,偏有總詭異的熟悉感。
孫文道:“我與他可不同路。”
青衣并不說話,默了須臾就徑自往山下去。
周歧讓開道挪到勁柏身後,望着那道身影手腳無端發僵:“他是誰啊?”
勁柏回頭看他,剛要說話,那邊裕最先道:“五皇子。”
裕最的目光直直向周歧望來,不知怎的,對方此時心情似乎并不大好:“你們那日聊到那位。”
五…?
若他沒有記錯,裕最前段日子應當還有去皇宮偷東西的經曆,幾人方才話語間卻像是曾經本就認識。
不過周歧卻更沒想到裕最這個消息販子會将對方身份主動告知。
同勁柏眼神确認後,驚訝點頭之餘還生出點賺到的意味,裕最心情卻好像更不好,扔下一句:“那愛說瞎話的叫東方仡,别放他進來。”便轉身回府。
周歧恍道果然!再見那邊東方仡被戳穿面色仍舊不變,彎着眉眼道:“好無情。”
門上未有挂牌匾,隻雕鉑金魚鱗紋,”在烈日下閃得人眼睛有些花。
勁柏道:“為何,要騙人。”
東方仡隻是笑道:“好玩?”
周歧此時腦中問号比上山時更甚。
“既然不歡迎,我便先行離開。”東方仡将手中折扇一收,微微颔首道,“告辭。”
望着對方潇灑轉身的背影。
???
莫名其妙過頭了吧!?
周歧問道:“他上次來也是到門口就走?”
勁柏:“喝了杯茶。”
周歧蹙了蹙眉,沒搞明白便也不再細糾。
甘甜的茶水冒着煙,周歧喝了口茶,腦後便被人輕輕彈了一下。
周歧向後看去,裕最站在身後,居高臨下地望着他:“五皇子名叫曲随,生母是個歌妓,死前給他留下過個香囊。”
裕最在周歧隔壁坐下,骨節分明的手上推來張紙,上面畫着副黑白的鴛鴦圖。
“此物曲随随身攜帶,直到被過繼給端妃後遺失,而其母死後在宮中的所有東西,都在那幾年間陸續交給了一同從鎮上入京當歌妓的姊妹,大概率包括這個香囊。”
周歧喝了口茶:“所以是…”
裕最的指尖在紙上點了點:“要找到這枚香囊。”
“今晚出發,你也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