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被轉化的邪魔之力導緻刀語心的傷痕即便痊愈,但依然會有邪魔的陰冷氣息從中散發而出。
為了不引人注目,謝止沉特地給她戴上隐匿鬥篷,又選擇在深夜進入鎮子。
但還是有人沒事找事。
“喂,站住,例行檢查。”站在鎮口的人是之前在沙漠中遇到不要命攔車的冒險家何弎,還有一直跟在他身邊的賈偲。
他們按照綠绮下達的指令一直待在鎮口,要求見到刀語心即刻上報,所以此刻他們冒充衛隊執法隊,仔細檢查每一個往來行人。
不過何弎第一眼就認出了謝止沉,他記得自己在刀語心身邊見過這人,所以極大概率謝止沉身旁的人就是刀語心,但他懷有禍心沒有先将自己的發現告訴賈偲。
“把兜帽摘掉。”賈偲說着,但随即被謝止沉拒絕。
“我不記得進無名鎮需要檢查。”
“邪魔潮剛過去,設個檢查不是理所應當?”何弎察覺到其中有些古怪,手中捏出一個法術,聲東擊西趁其不備向前直接掀掉了刀語心的兜帽。
沒察覺到殺意,所以在放空思緒的刀語心沒有過多防備這才讓何弎得逞,站在她身邊的謝止沉第一時間掐着何弎的手将其甩開,不過還是慢了一步。
用來隐藏的鬥篷滑落,刀語心的身份暴露,一同出現的還有冰冷蝕骨的邪魔氣息。
見到這人是刀語心,賈偲立刻按照命令到一旁去通知綠绮。
“邪魔!她身上有邪魔的氣息!”何弎故意大聲張揚,随即悄悄啟動了從集市上買來的老舊攝像機在暗處攝像,另一邊正在巡邏的衛隊也聽見聲響朝着他們所在方向前來。
何弎知道救世會的高層很看重刀語心,還不停在暗中塑造刀語心救世主的形象,而如今他們口中的救世主變成了邪魔……
真不敢想要是他用這段視頻去威脅對方他能獲得多少封口費,何弎滿眼算計地心想。
被撲面而來的惡意讓刀語心感到不适,她想要将那些想要傷害她的人碾碎。
不過謝止沉先一步牽住了她。
“你身上還有傷,交給我吧,我來解決。”刀語心身上的禁锢法術快要到時限了,謝止沉不打算讓她冒險,況且他也發現衛隊的人被引來了。
看着小人得志的何弎,謝止沉在夜色下更加幽暗深邃的紅瞳閃過冷色,與人類相處的時間過長讓他變得猶豫,從一開始就該直接殺了這兩人。
思緒間一抹赤色就以極快的速度襲向何弎,把他手中攝像機絞碎。
“喂!我的攝像機!你憑什麼……”
“你給我閉嘴!”給綠绮發完消息回來的賈偲就看到何弎又在這惹出岔子。
自從賈偲獲得救世會給他監視刀語心的酬金後,知曉來由的何弎就将一切怪罪到刀語心的身上,賈偲這次本來不想讓何弎跟着,是何弎多次保證自己不會惹出亂子才帶他一起。
但現在足以看出何弎憋了一肚子壞水準備禍害刀語心。
“你憑什麼讓我閉嘴!明明都是因為她,我哥才死去的!”何弎沖着賈偲吼叫。
“你哥的死是因為你自己,少去怪其他人!”聞言賈偲氣急反笑,他們口中死去的人是何弎哥哥,何易。
謝止沉可沒心情理會其中的彎彎繞繞,他本想趁機帶着刀語心離開,但被何弎發現。
“你要帶着那個邪魔去哪裡?”
煩不勝煩的謝止沉轉身看向何弎,何弎在那一瞬間被謝止沉眼中無盡殺意吓得驚顫,不過何弎心中想要加害于人的惡意從未停歇。
聽見邪魔這個詞,衛隊的人快步向前将二人攔了下來,不過為首的小隊長很快就發現何弎口中的邪魔是裴瑛一直在苦苦尋找的刀語心。
他揮手讓其他人放下武器,随即他打了一個通信給葉冰彥,隻要将這裡發生的事情告知副隊,身為隊長的裴瑛也會得知。
“她隻是受傷了,并沒有被邪魔同化,我需要帶她回家治療。”謝止沉強忍心底的不耐煩回答。
即便被賈偲阻攔,但何弎還是不管不顧地嚷嚷:“我們憑什麼相信你的一面之詞,她可是邪魔!你們衛隊這些人為什麼不殺了她!”
“不是你們,在場所有人有異議的人隻有你一個,再者也不需要你相信,需要證明刀語心對他人有危害的人是你,并不是我。”
謝止沉将刀語心護在身後,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強硬,從周身氣質來看沒有人會覺得他是一個和藹可親的醫師。
其他人也意識到這才是層層表象之下謝止沉最接近本質的狀态,強硬冰冷不近人情,讓人不禁懷疑要不是刀語心還在這裡,他随時會大開殺戒。
周身的氣息都表明謝止沉此刻心情糟糕,于是刀語心拽住了他的手說:“不要生氣。”
看着刀語心平靜的雙眼,謝止沉心中怒火瞬息被澆滅許多。
“好。”他答應了,不過殺心沒有就此停止。
周圍其他人發現空氣中可怖的高壓氣氛在刀語心說話後直線下降。
與此同時有認識刀語心的隊員在一旁小聲說着:“刀語心小姐送給我們衛隊很多她鍛造的裝備,她怎麼會是壞人。”
巡邏小隊長聽到後隻是在心中感慨,現在是自己得當一回壞人了。
“我們可以走了嗎?”收起情緒的謝止沉問着小隊長,他已經說了所有該說的。
“很抱歉,暫時還不可以。葉副隊和裴隊已經在趕來的路上,在她們确定刀語心小姐确實無害之前,隻能委屈二位先在這裡片刻。”
即便所有人都認為刀語心是無辜的好人,但衛隊也必須對無名鎮中其他普通人負責。
另一邊賈偲忍無可忍給還在咄咄逼人的何弎一拳。
“還要我重複多少遍?是你自己嗜賭成性欠了債,我們才不得已接下救世會的任務,也是因為你引來的異獸,你哥才不得不舍棄自己的生命幫我們殿後。”
“憑什麼怪我?你們的任務不都是為了監視她嗎?明明全都是她的錯!明明該死的人是她!”原本還心态平穩等着大撈一筆的何弎,現在捂着自己被打的臉目眦盡裂地吼着。
“你才該死!”收到消息趕來的綠绮就聽見何弎大言不慚的吼叫聲,“要不是有刀語心引開邪魔潮,你現在可沒命在這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