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的街道行人匆匆,繁華的外表之下也難掩其喧嚣。
隻見充斥着人群的十字路口站着一個淺發淡眸的少年,他使勁地跺腳在路上兜兜轉轉了,臉上還帶着明顯的煩躁。
的場貴子于馬路對面的轎車中瞬間望見焦頭爛額的少年,他還是如初見時那般背着他那個略顯陳舊的斜挎包。
她搖下車窗招收緻意:“夏目。”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見面了。
被大城市複雜交通難倒的夏目眼睛一亮小跑着來到的場貴子的面前:“是你啊。”那個可惡的小丫頭。
的場貴子氣息一屏,眉眼縱深:“你是誰?”
的場貴子閉眼仔細感受,雖然樣貌一樣但氣息卻不同。
那是一種屬于大妖的血氣與野獸的氣息,的場貴子下一秒睜開眼:“是你,那隻招财貓。”
扮作夏目的斑眉目一怔,旋即嗤笑:“小丫頭,倒是蠻明銳的。”
的場貴子邀他上車,她雙手合十放于膝蓋:“夏目呢,你怎麼辦成他的模樣還大老遠地跑來東京?”
斑不着痕迹地瞥了少女一眼:“夏目拜托我來東京找人。”
的場貴子回去後有調查過少年,知道他要找的是誰。
她在手機上敲敲打打後,吩咐司機:“去九本木。”
斑睜大眼睛,的場貴子眼角上揚淡聲道:“名取周一正在那邊參加拍攝,現在過去應該能趕上他收工的時間。”
斑雙手抱胸翹着二郎腿:“啧,你還真是神通廣大啊。”
漆黑的轎車平穩向着目的地駛去,的場貴子淡笑不語、充耳不聞地閉目休息。
九本木,名取周一剛剛收工一進入停車場便看見黑色的轎車停在他面前。
斑見到他的瞬間就快速拉開車門,他拽着名取周一就往他那輛車上去:“快走,我有事要和你說。”
名取周一神色無奈但還是順着他的力道往保姆車走去,他眼神凝重地低聲道:“你怎麼又扮成夏目的樣子招搖撞騙,是不是夏目出了什麼事?”
名取周一想前走着順帶還不忘回頭多看了幾眼,那輛黑色的轎車怎麼和的場的一模一樣。
倆人一上車,斑就拿出一塊玉髓:“夏目被封印了,一個來曆不明的妖怪拿到名字後,用這塊石頭将他封印了起來。”
名取周一蹙眉接過造型古樸的玉髓,他雙手摸索着感受着:“這塊玉髓竟然将他的所有氣息全部封印其中,我需要會本家查查資料,有點難辦。”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地盯着手中的玉髓,就在倆人一籌莫展之時,玻璃上傳來有節奏地敲擊。
車窗搖下,的場貴子抱着狐之助氣定神閑地道:“我可以幫你們。”
名取周一悠遠的長眸倏然幽深,他爽朗一笑:“原來是的場家的小小姐,怪不得我覺得那輛車如此眼熟呢。”
的場貴子颔首:“好久不見,名取桑。”
斑聽見那個姓氏整個人都開始警惕,他扒着車窗:“你是的場靜司的妹妹?”
的場貴子點頭,手指翩然翻動一隻銀蝶從車中忽然出現飛向它的主人。
斑擰眉惡寒地搓了搓身子,這小丫頭比她哥哥還要難對付。
這隻古怪的蝴蝶不知道是妖怪還是什麼,他與名取竟然一點也沒發現。
的場貴子輕點銀蝶,它瞬間四散為星光點點:“回歸正題,你們想不想我救他呢?”
名取周一與斑相互對視,無聲的眼神之中都是深沉與翻湧的黑霧。
最終,斑咬咬牙:“小丫頭,信你一次。你可不要做什麼傷害他的事,否則……”
的場貴子以靈力封住野獸喋喋不休的嘴巴,進入車内接過玉髓,她纖細的手指一動一簇銀白出現。
淨化術能夠破除邪祟污穢,也能破除一切結界、封印。
小世界中漫長的歲月,的場貴子的術法、靈力、鍛造皆是出落得爐火純青。
數年的練習與使用,即便是外人眼中及其複雜的封印,她照樣能夠輕輕松松破解。
在的場貴子手指覆上玉髓開始,如墨的玉髓開始卷裂,表皮的青黑開始一寸一寸剝離。
清晰的裂痕由外層蔓延至髓心,直到一陣極強的光線過後,一個與斑一模一樣的少年出現在車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