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妖妩媚一笑從神龛上一躍而下:“你聞起來真是香極了。”
的場貴子雙手結印,聲音如冷凝水般緩緩流出:“效仿神明,以僞神之姿迷惑人類,你着實膽大妄為。”
女妖除去神态與臉上的妖紋竟再無一絲與妖怪相似之處,絡新婦的真身應該是半人半蜘蛛的形态,而她卻與人類别無二緻。
的場貴子手指直指天際,靈焰如同四散的煙火向四面八方而去:“涉天地聚靈,去。”
女妖呼喚蜘蛛前赴後繼地擋在她身前,隻見她染着紅色的纖纖玉手攤開輕輕吹一口氣,濃烈的黑紫瘴氣開始向的場貴子蔓延。
的場貴子手指迅速在空中勾勒符文,守護結界以她自身為中心向外擴展。
的場貴子眼中深意頻現:“你到底是什麼?絡新婦、堕落僞神還是惡念的化身?”
雪白的腳輕點着紅色的燈籠,女妖抿唇一笑:“我是什麼,你應當最清楚不過。”
的場貴子平淡如墨的眉毛上揚,手上銀白的光與幽藍的火焰夾雜而出。
女妖的話語她尚且無法明白,不過等她将其拿住,她可以慢慢弄清楚。
周圍彌漫着毒氣,的場貴子無法撤銷結界近距離與女妖戰鬥。
女妖眼神始終鎖定銀白的結界,一邊抵擋着靈焰的攻擊一邊閃躲着淨化術。
就在雙方陷入白熱化之際,一道銀白的身影出現在半空。
随風飄動的銀色長馬尾、眉心耀眼的彎月以及無視毒氣泰然自若的表現,殺生丸睨了一眼地下結界之中的的場貴子聲音低沉嗤笑:“巫女,真是狼狽。”
的場貴子不語暗暗蓄積靈力,女妖則是停留在不近不遠的地方展顔一笑:“原來是西國的殿下,般姬前幾日冒犯了。”
殺生丸金色的眸子宛如一面無法照射的鏡子,他舉起手作爪狀根本不聽女妖的話直接開始進攻:“既如此,便以死謝罪吧。”
的場貴子眼裡劃過幾絲光亮,她施施然淡淡道:“殺生丸,向後退。”
在的場貴子說完的瞬間,原本向前準備攻擊的大妖開始不受控制地向後退。
殺生丸無情無欲的冷眸罕見升起一股惱怒,在他即将發作之時的場貴子出聲道歉:“抱歉,就是想試一試言靈有沒有失靈。”
的場貴子周身竄起四面三丈高的火牆,毒霧與瘴氣迅速蒸發、消失。
她來到殺生丸身邊眨眨眼:“抱歉,因為我的言靈對她不管用,我還以為失靈了呢。”
殺生丸定定望着那雙全然沒有一絲歉意的眸子,他忘拉開與少女過近的距離冷哼一聲。
她把他當半妖耍,分明就是故意的。
的場貴子收起臉上的輕松從而一本正經地道:“般姬不是你的真名。”
一般情況下,她的言靈可以做到使力量弱于她的人完全服從。
即便是旗鼓相當或者強于她,的場貴子也能做到使用簡單或是簡短的言靈。
如果知曉真名,言靈的效力會更加強大。
的場貴子縱然無法呼喚女妖的真名,言靈也不應該對她完全失效。
除非她身上的願力讓她真的發生了一些轉變,現世她也曾遇見過神明,她的一些力量與手段确實對它們沒有用。
女妖沒有回答,無數的蛛絲從她身上噴出射向的場貴子與殺生丸。
殺生丸手成利爪攜帶毒液腐蝕着強韌的蛛絲,的場貴子炸出多多靈焰蛛絲被灼燒發出陣陣刺鼻的氣味。
三人旗鼓相當,女妖拉開距離打着商量:“你們奈何不了我,不如就此離去。我從未離開過般若村,也沒有為禍人間。不如我們各退一步,就此打住如何?”
的場貴子靈力為繩以迅雷之勢纏住殺生丸的腰肢将他甩向女妖:“既然跟來,那便出些力。”
的場貴子感受着氣息特殊的神社,腦中不斷思考着方法。
女妖無論如何都能抵擋她們的攻擊,且絲毫感覺不到她的力量有所消耗。
長時間這樣下去,他們會率先堅持不住。
待到她靈力枯竭、小狗的妖力耗盡,她們就會成為砧闆上的肉。
【神社是神明的根本。】
一張笑嘻嘻的臉出現在的場貴子的腦中,這一刻的她心中立即有了決斷。
少女雙手靈活、快速地結印,一個個複雜的咒印符現在空中彼此交疊纏繞。
環環相扣攜帶着淨化術與靈力的磅礴術式出現在空中,的場貴子穩住氣息割破手掌以血為引,絲絲縷縷的鮮血化為紅色的絲線進入咒印之中。
偌大的咒印夾雜着狂躁、危險的氣息瞬間擴散至整個神社,殺生丸汗毛豎立閃身瞬移至神社之外。
願力之源的神社不斷發出轟鳴聲,女妖臉色唰得煞白開始面目猙獰。
刺眼鮮紅的燈籠如脹破的氣球一隻隻爆裂,猩紅的卵一顆顆從燈籠之中掉落至地闆。
神社的屋頂與磚塊寸寸碎裂,女妖雙手捂頭痛哭地嚎叫着嘶鳴着。
源源不斷的蜘蛛在這一刻像是聽見母親哀嚎似得紛紛向女妖聚攏,高聳輝煌的神社最終“轟”的一聲發出最後的哀鳴後再也堅持不住地轟然倒下。
的場貴子瞬間以淨化術靈力交織的繩索将女妖一把拉出神社,一隻巨大的人面半蜘蛛出現在無數村民與村長的眼前。
空蕩的後山刹那間變得狹小,原本因月光照耀稍顯明亮的天幕瞬間墜入永夜。
殺生丸表情臭臭地漂浮在空中,的場貴子不解的繼續用靈力繩順手地拉下懸在空中的殺生丸。
的場貴子将殺生丸即将射出冰刃的視線忽視,她優雅地站着點點頭:“不用謝。”
一切結束,狐之助通過遊戲空間出現在的場貴子的肩上。
他嘴角抽搐看着這一幕,貴子大人喜歡逗弄别人的毛病好似永遠改不掉。
狐之助始終記得他在的場貴子把裡梅逗炸毛後問少女後得到的回答。
“貴子大人為什麼非要将他逗生氣?”
“因為很有趣、很鮮活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