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位注靈乳!"白子睿抄起雪蓮往石闆摔的動作,像極了屠夫剁排骨。
封玄清下意識掐出壬水印,石碗裡的靈乳化作水龍卷沖進陣眼。當看到白子睿用虎牙當藥杵時,他握劍的手背青筋暴起:“暴殄天物!”
"閉嘴!"白子睿突然咬破指尖,血珠在離火陣中炸成金霧,“震位控溫!知道村頭鐵匠怎麼淬火的嗎?”
玄清握劍的手猛然收緊——這野路子的控火術雖然看着像耍猴戲,但陣中丹香竟引得他劍穗上的螭龍玉扣嗡嗡震顫。
當第三縷青煙騰起時,白子睿抄起石片當鍋鏟:"翻面!"千年雪蓮的殘渣在幽藍火焰中凝成三色丹液,看得封玄清喉結直滾——這分明是街邊煎餅果子的手法。
"凝!"白子睿并指戳向陣眼,三枚丹藥破火而出的架勢,活似母雞下蛋。最上面那顆泛着琉璃光,丹紋竟是扭秧歌的螭龍圖案。
白子睿捏着那顆琉璃丹丸,指尖被藥氣燙得直甩手:"喏,說好的極品。"藥香凝成的小蛟龍正盤在丹紋上打哈欠。
封玄清劍鞘"锵"地插入青岩:"極品丹?"
"基操勿六。"白子睿抹了把鼻血,指尖捏着丹藥晃了晃,"中品給你當糖豆,上品留着娶媳婦…"突然被劍鞘抵住咽喉。
"我要極品。"封玄清瞳仁泛起鎏金光暈,"條件任開。"
白子睿突然湊近他劍鋒:"叫聲好哥哥?"
"做夢!"劍穗纏住丹丸的瞬間,封玄清突然嗅到丹香中的太陰氣息。
封玄清接過丹藥的刹那,劍穗上的螭龍玉扣突然泛起血光。他兩指捏着丹丸對光細看,熔岩般的金紋在琉璃質地裡流動,這分明是九霄丹峰長老才煉得出的"龍睛丹紋"。
"這不是通脈丹。"他劍鞘突然抵住白子睿喉結,"丹經記載通脈丹該是赤紅如血。"
白子睿梗着脖子往後仰,後腦勺磕在鐘乳石上:"咳咳…你們中世界起名真沒創意!我這叫通脈散,散劑吸收快懂不懂?"他屈指彈開劍鞘,“千年雪蓮露配地脈靈乳,聞聞這味!比醉仙樓的燒刀子還沖!”
封玄清突然俯身湊近他頸側,鼻尖距離顫動的喉結僅半寸:"有太陰冰魄的氣息。"鎏金腰牌撞出清脆聲響,"你在丹液裡加了什麼?"
"天地良心!"白子睿舉起三根手指,腕間還粘着石台上赤焰虎的鬃毛,"全程在你眼皮底下操作,連撒尿都憋着沒去!"
“千年雪蓮中和地脈陰氣,地脈靈乳作藥引…"突然被扣住腕脈。
封玄清三指搭在他列缺穴:"藥力比聞着通脈丹還要暴烈兩倍。"
"但見效快啊!“白子睿突然運轉《道德經》,青氣順着經絡渡入對方體内,"你鍛骨圓滿了吧?再拖下去…"
劍鞘突然震開他的手:"南宮家的狗還在山腳。"
溶洞突然陷入詭異的安靜。一滴地脈靈乳墜入暗河,叮咚聲驚醒了盤在洞頂的蝙蝠。
封玄清直起身時,月白錦袍在夜明珠下流轉着冷光:"南宮家的領隊是通脈三重。"他突然捏碎腰間玉符,七道金光從納戒中激射而出,“若我突破失敗…”
"呸呸呸!我的丹藥怎麼會出問題?你還要給我當媳…"白子睿話沒說完就被陣旗掀起的罡風吹了個趔趄。
白子睿看着他從納戒召出七面鎏金陣旗,眼珠子差點瞪出來:"這玩意是不是能召喚天雷?"
"這是三才四象陣。"封玄清甩袖将陣旗釘入洞外岩壁,"足夠抵擋通脈巅峰。"
當最後一面陣旗插入坎位時,七面鎏金旗插入岩壁,溶洞穹頂浮現出倒懸的星圖,二十八宿的銀線将洞穴切割成發光棋盤。
白子睿看着遊走的陣紋,突然想起醫學院的核磁共振室:"你們修仙界管這叫陣法吧?"
白子睿撲到最近的震位陣旗旁,手指剛觸到饕餮紋就被燙出紅印,"這就是傳說中能扛能打的…"
"扛不住你的爪子。"封玄清劍穗卷住他後領甩回藥圃,"此陣耗光我兩年積蓄。"他屈指彈在坎位陣旗上,青龍虛影突然盤踞洞口,"若早半年湊齊陣旗,你連溶洞外的毒瘴都闖不進。"
白子睿揉着摔疼的尾椎骨嘀咕:"那我還得謝謝南宮家下毒?"
封玄清吞服丹藥的瞬間,劍柄螭龍突然睜開豎瞳:“若我爆體而亡…"
"死不了!"白子睿突然按住他丹田,“藥力要走足少陽經!知道醉漢怎麼走夜路嗎?就那個踉跄勁兒!”
封玄清突然扯開衣襟,冷白胸膛上殘留的劍傷泛起冰藍:"此丹若有效,接引令副令歸你。"他仰頭吞下丹藥的姿勢像在飲鸩,喉結滾動的弧度讓白子睿莫名口幹。
藥效發作的瞬間,封玄清渾身爆出冰火雙色罡氣。白子睿被氣浪拍在岩壁上,眼睜睜看着對方束發的玉冠炸成齑粉。潑墨長發在罡風中狂舞,發梢掃過陣旗竟迸出火星。
"我去!這麼猛!這就是修仙嘛!"白子睿抱着腦袋往藥圃裡鑽,後頸突然被劍風劃出血痕。他扭頭看見封玄清眉心裂開道金紋,冰晶正順着那道紋路爬滿臉頰。
"坎位補水!離火洩三分!"白子睿吼得像是賭坊搖骰子的荷官,《道德經》注解在腦海翻得嘩啦作響。
封玄清突然睜眼,瞳孔已化作熔金之色。他反手将佩劍插入青石闆,劍柄螭龍發出清越龍吟:"開!"
溶洞頂部的鐘乳石轟然炸裂,月光如瀑傾瀉在地上。白子睿看見對方後背浮現金色經絡圖,足少陽經的節點正吞吐着星辰之力——這正是《道德經》記載的完美破境之相。
當第一縷通脈境威壓席卷藥圃時,封玄清錦袍化作布條赤着上身,八塊腹肌在月光下泛着玉色,還蒸騰着冰火霧氣。
"哇哦!"白子睿不顧摔疼的屁股,直勾勾的盯着封玄清。
"早晚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