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球"啵"地裂開條縫，鑽出的玩意兒讓南宮離腳底打滑，差點從祭壇上栽下來。那三尺長的鼻涕蟲頂着王鐵匠半拉臉皮，八條蜈蚣腿支棱着豁口菜刀，每蠕動半寸就掉下團黏糊糊的肉渣——活像廚子喝高了把砧闆上的邊角料胡亂捏把。

肉球裂開的刹那，南宮離描金折扇差點戳進鼻孔："《紅塵無相欲魔典》裡可沒這出啊！"他望着鼻涕蟲腦袋上王鐵匠那張歪嘴殘面，跟吞了二斤活蒼蠅一樣，“炖出這麼鍋潲水，這他娘是魔胎還是面疙瘩？”

三尺長的黏糊身子頂着八條蜈蚣腿，菜刀刃在月光下閃着豁牙的寒光。白子睿蹲在斷牆頭咂嘴：“好家夥！搓澡都搓不出這玩意兒！這玩意兒擱倒夜香的見了都得捂鼻子！”

怪物臍帶纏着的嬰兒骷髅突然咧嘴笑出聲，南宮離當即掐訣催動蓮花燈："管他美醜，能撕人就成！"話音未落，那鼻涕蟲突然掄起菜刀腿，刮起的腥風把街邊馄饨攤的笊籬削成了篩子。

南宮離咬破舌尖往蓮花燈噴了口血，燈芯"滋啦"竄起三尺血焰。鼻涕蟲突然昂頭尖嘯，滿城百姓七竅鑽出的紅線蟲暴雨般糊向二人。

封玄清拎着白子睿後領暴退三丈，三光潮生劍的潮聲裡混着牙酸的金鐵相撞聲：“通脈圓滿，不可硬拼！”

"跑路跑路！"白子睿甩出硫磺雷珠當煙霧彈，"小爺可不想給這醜八怪當夜壺！"七星鼎噴出的地火燎焦了怪物半截腿毛，焦糊味混着屍臭直沖天靈蓋。

白子睿扒着瓦片幹嘔："這味兒比王寡婦的裹腳布還沖！"話音未落，鼻涕蟲的菜刀腿已劈碎房梁，月白錦袍擦着刀刃掠過，削下片衣擺當彩頭。

南宮離咬破舌尖往蓮花燈噴了口血，燈芯"滋啦"竄起三尺血焰："跑你姥姥！"那鼻涕蟲突然彈射而起，八條腿掄得比翠雲閣頭牌的繡花針還快。白子睿隻覺後脖頸涼飕飕的，回頭正看見菜刀尖挑飛自己半截發帶。

封玄清攬着人鹞子翻身，丹田太極圖轉得跟磨盤似的："坎位三丈！"三光潮生劍剛挑起塊青磚，鼻涕蟲的豁口菜刀已剁碎三堵院牆。飛濺的磚石砸得南宮離跳腳罵娘：“老子的绛雲袍！三十靈石呐！”

"三十靈石買臉面？翠雲閣龜公的褲衩都比你這破布值錢！"白子睿甩出硫磺砂糊那怪眼，砂粒卻在黏液中打出串屁響。鼻涕蟲肚皮上的牙床突然咧成血盆大口，吸溜聲活似餓鬼嘬面條，眨眼把半條街的瓦片嘬進腸肚。

封玄清并指抹過劍脊，潮汐劍氣凝成水火雙龍。那怪物卻跟被狗攆的耗子似的，"哧溜"鑽進地縫，再冒頭時已拱塌祭壇香案。南宮離狂笑：“任你大羅金仙轉世，今天也得給老子當花肥！”

白子睿突然揪住封玄清後領："清哥哥對不住！"七星鼎當闆磚拍向怪物天靈蓋，鼎耳螭紋青光暴漲，噴出的地火卻讓鼻涕蟲舒服得直哼哼——敢情把這當溫泉泡了！

封玄清攬着他腰身暴退十丈，原先落腳處"咔嚓"裂出丈寬地縫。白子睿摸出把朱果往鼎裡塞："小爺請你吃炭烤鼻涕…哎喲！"鼎身突然被黏液糊成糖葫蘆，甩出去的硫磺雷珠在怪物肚皮炸出個酒窩。

封玄清突然并指抹過劍鋒，丹田處水火太極圖疾轉如風："抱緊！"三光潮生劍迸出龍吟，劍氣裹着二人如離弦之箭撞破茶樓闆壁。身後轟隆巨響，他們方才立足處已被蜈蚣腿犁出三丈溝壑。

白子睿扒着封玄清腰腹摸到塊溫熱：“清哥哥這腹肌！”

"閉嘴！"封玄清劍鞘拍飛迎面襲來的菜刀腿，月白錦袍早被刮成流蘇簾子。七星鼎突然嗡鳴示警，那鼻涕蟲竟從瓦縫裡擠出身子，十八條腿舞得密不透風，活像耍雜技的八臂羅漢。

水火劍氣撞上怪物身軀，竟似泥牛入海。

"玩夠了！"南宮離掐訣催動蓮花燈，血光凝成鎖鍊捆住二人腳踝。鼻涕蟲八條腿掄得跟風火輪似的，眨眼追到跟前。封玄清反手将白子睿抛向城樓：“走！”

七星鼎"咣當"砸在城牆垛上，白子睿骨碌碌滾出三丈遠。回頭就見三光潮生劍綻出青白二氣，水火風暴絞得怪物黏液橫飛。那鼻涕蟲卻跟被撓癢癢似的，尖嘯聲震碎半條街的窗紙，殘餘的菜刀腿"噗嗤"捅穿劍幕。

封玄清噴出的血花還沒落地，白子睿已跟竄天猴似的蹦回來。七星鼎"哐當"扣住怪物半截身子，青灰二氣自丹田噴湧而出。

青氣鑽進封玄清傷口，内腑跟涮火鍋的毛肚似的瞬間支棱起來，傷口以肉眼可見速度愈合；灰氣糊上鼻涕蟲，七條腿兒當場化成芝麻糊。

南宮離的折扇"咔嚓"斷成兩截：“這他娘什麼邪門功夫？”

"還剩條獨腿兒！"白子睿樂得拍大腿，"趕明兒支個瘸腿蜘蛛傀儡戲…"笑聲戛然而止，最後那條蜈蚣腿已穿透他胸膛。血珠子順着豁口菜刀往下滴，在青磚上砸出朵朵紅梅。

南宮離踩着蓮花燈狂笑："好一對苦命鴛鴦！"話音未落，白子睿咳出的血沫裡突然迸出星火，七星鼎身螭紋活過來似的遊走，地火混着血沫炸成漫天煙花。

封玄清劍穗卷住蜈蚣腿的瞬間，聽見"噗嗤"一聲——是刀尖入肉的悶響，比年夜飯剁餃子餡還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