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睿揉着摔疼的屁股谄笑："有仙姿綽約、亘古無敵的姑奶奶坐鎮，這腌臜貨還能翻天？"搬着七星鼎殷勤地湊到慕昭昭腳邊當闆凳，"您這劍法比真利索！"
慕昭昭反手甩出三枚銅錢堵他嘴："小崽子嘴比我的褲腰帶還松！"鎏金護甲在劍柄刮出火星，"姑奶奶姓慕，叫我昭昭姐就行！"
白子睿吐出銅錢當暗器甩："昭昭姐這身段氣度，比九天的仙子還飒爽！"硫磺雷珠趁機砸向聖女殘軀，"要我說就該在城頭給您立生祠！"
慕昭昭金步搖晃出殘影，鎏金護甲往鼎耳上一拍："你小子倒是個有眼力見的！"鼎身"咣當"陷進青磚三寸，"往後在玄六小世界報我慕昭昭名号，保管你橫着走！"
封玄清突然并指抹過劍鋒："九霄劍宗天靈根慕昭昭？"霜色靈力凝成劍宗徽記，"可是九霄劍宗慕前輩？傳聞您被魔宗..."
"放他娘的羅圈屁！"慕昭昭劍穗抽碎半塊青磚，"當年姑奶奶一打三還剁了血魔宗小魔崽子的命根子！"玄色箭袖翻飛間露出腰間玉牌，刻着"九霄"二字被劃了道叉，"那些小魔崽子還不夠姑奶奶下酒！"
玄色箭袖糊了封玄清滿臉香粉，"倒是你這小輩，青崖封家的？"
"白子睿立刻接茬："慕姐姐劍掃八荒，拳鎮四海..."話音未落，祭壇廢墟突然炸開。
"喀嚓！"
捆仙繩突然崩成麻花段。肉餅殘渣裡鑽出百十條蜈蚣腿，眨眼間凝成白蓮聖女模樣。她赤足踏着血霧升空，藕臂纏着的七彩绫羅鍍了層金光，活似翠雲閣頭牌新染的指甲。
"吾乃白蓮聖母～"
"真空家鄉～"聖女童音裹着梵唱，眉心血蓮紋流轉七彩，"接引衆生～"
聖女臍帶纏着的嬰兒骷髅突然尖嘯，噴出墨綠毒火。慕昭昭踩着劍柄鹞子翻身，玄色箭袖糊滿火星："築基前期也敢跟姑奶奶叫闆？"她突然扯開衣襟露出鎖骨紋的真龍圖騰，"睜大狗眼看看誰才是祖宗！"
築基後期的威壓如泰山壓頂，方圓十丈的青石闆"咔嚓"碎成齑粉。白子睿的七星鼎"咣當"扣在頭上，鼎耳螭紋青光亂顫："慕姐姐這氣勢...！"
白子睿趁機摸出硫磺砂助陣："昭昭姐威風八面，哪像某些冰塊臉..."話沒說完被封玄清劍鞘拍中屁股，"哎喲！清哥哥吃醋了！"
"這腌臜貨跟蚯蚓似的..."話音未落，聖女突然綻出七彩聖光，萬千信徒的呓語凝成實質："真空家鄉～"
七彩光掃過處，白子睿突然覺得丹田發燙。七星鼎"咣當"砸中自己腳背："昭昭姐小心...這光比翠雲閣的迷情香還邪乎..."他眼神迷離地去扯封玄清腰帶，"清哥哥的腹肌..."
封玄清劍穗纏住他手腕，霜紋靈力強行壓下燥熱："緊守靈台！"自己卻踉跄半步——識海裡竟浮現昨天百草堂的荒唐畫面，月白袍襟半敞着...
慕昭昭門闆寬的飛劍突然掄成風火輪："接引你奶奶的裹腳布！
"給姑奶奶醒醒！"慕昭昭甩出個銅酒壺砸他腦門，"欲望都頂不住，丢人！"她突然并指抹過劍身，門闆寬的飛劍暴漲三倍，"坤靈縛——！"
劍氣卷起滿街青石闆，土靈罡氣凝成饕餮巨口。七彩光如面條般被吸進劍身，慕昭昭踩着劍柄狂笑："你奶奶個腿！姑奶奶在魔宗泡澡的時候，你還在喝孟婆湯呢！"
築基後期威壓轟然釋放，壓得聖女新長的蜈蚣腿"咔嚓"斷裂。白子睿扒着七星鼎探頭："昭昭姐威武！這氣勢比王鐵匠打鐵還霸道！"
聖女八條蜈蚣腿突然打結，金鈴铛晃出的梵音走了調。慕昭昭劍尖挑起半截拴馬樁，土靈罡氣凝成山巒虛影："讓你見識什麼叫嚣張！"拴馬樁攜萬鈞之勢砸下，活似廚娘掄擀面杖拍蒼蠅。
"轟！"
祭壇廢墟炸起三丈塵煙。煙塵中忽現七彩蓮台，聖女殘軀端坐其上，童音混着南宮離的嘶吼："吾乃白蓮聖..."
"聖你娘的夜壺！"慕昭昭甩出青銅算盤，金珠子暴雨般砸向蓮台，"姑奶奶打的就是聖母！"算珠落地成陣，竟把聖女釘成個人肉靶子。
封玄清趁機劍走偏鋒，三光潮生劍的水火靈氣凝成太極圖。白子睿甩出硫磺雷珠助攻："給慕姐姐您放個竄天猴！"
雷火撞上蓮台的刹那，慕昭昭突然摸出個玉淨瓶："收！"築基道台"滋啦"冒出青煙，硬生生從聖女天靈蓋扯出半截。她鎏金護甲捏着元丹大笑："這成色夠在醉仙樓包場三月！"
"成了？"白子睿扒着七星鼎探頭，硫磺火映得他滿臉焦黑，"這妖女總算..."話沒說完，聖女殘軀突然"嘭"地炸成血霧。
慕昭昭的青銅算盤剛把聖女砸成血霧，天際突然響起琉璃破碎的脆響。籠罩九嶷城月餘的七彩光罩竟如摔碎的翡翠碗，萬千流光似霓虹瀑布傾瀉而下。
"無生老母～"街邊獨眼張的天靈蓋還插着擀面杖，豁牙嘴卻機械開合，"真空家鄉～"他拖着半截腸子往祭壇蛄蛹，活像被線牽的木偶。血霧被這聲呼喚激得沸騰起來，竟在半空凝成朵倒懸白蓮。
"詐...詐屍啦！"白子睿硫磺砂撒了滿靴，七星鼎"咣當"砸碎個爬來的信徒。那缺了半拉腦袋的信徒卻挂着腦漿繼續誦經，青白手指在地上抓出蓮花紋。
整座城活似被翻了面的螞蟻窩。綢緞莊掌櫃挂着金絲算盤當項鍊，邊吐血沫子邊撕賬本："接引...接引..."紙屑混着血雨紛飛；翠雲閣頭牌瘸着腿跳胡旋舞，金蓮繡鞋甩出個抛物線，正砸中白子睿後腦勺。
最瘴人的是城隍廟前——賣炊餅的獨眼張頂着擀面杖，獨目凸得似要迸出眼眶。他拎着夜壺往血霧裡潑黃湯，每潑一勺就高喊聲"聖水"，活像年節祭竈的癫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