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腐屍突然集體躍起,殘破胸腔桃核迸發最後綠光。将士殘魂凝成巨斧虛影,帶着陌刀破陣的執念劈向妖丹——正是戌字營當年斬殺妖狼的合擊絕技。
"保家衛國——!"三百疊聲的怒吼震碎晨霧。妖丹在執念沖擊下轟然炸裂,未成形的築基道果化作熒光雨,每一滴都映着戌字營生前的笑臉。
三百熒光殘魂在妖丹爆裂的餘波中搖曳欲散,如風中燭火搖曳,趙參将的虛影已淡如薄霧。
白子睿甩出翡翠藤蔓纏住幾縷魂光,卻被桃樹精殘軀揮須抽碎撈了個空:"牛鼻子!你不是大宗天樞觀傳人嗎!護魂啊!"
玄真子秃瓢滾落汗珠,豁口道袍被根須扯成布條,掐着羅盤急得跳腳:"無量他個...築基妖物反噬的魂毒...哎喲!"桃膠彈擦着秃瓢飛過,炸開半畝硫磺火。
腐屍們胸腔桃核裂至極限,胖大嬸丈夫的殘魂突然開口:"小哥...給娃捎個銀鎖..."話音未落便如泡影消散,隻剩鏽犁頭當啷落地。
老道突然瞥見白子睿丹田微光,綠豆眼驟亮,"你丹田那東西!快請造化之力!"
"清哥哥頂住!"白子睿旋身盤坐七星鼎,意識沉入丹田氣海。翡翠樹苗在靈霧中搖曳生姿,樹根纏着團混沌青光。
"丹田!你他娘裝什麼死!"白子睿突然捶打小腹,意識沉入氣海。翡翠樹苗在靈霧中搖曳,嫩葉拂過三百道即将潰散的魂絲:"占着茅坑不拉屎,幫個忙能死啊?"
"樹爺!"白子睿神識化形作揖,"您老占着丹田當盆景,好歹交個房租!"樹苗突然抖落三片嫩葉。
樹苗突然迸發璀璨綠光,外界時空刹那凝滞。玄真子豁口羅盤指針瘋轉:"玄天造化!白小友快..."
外界戰局驟變。桃樹精殘軀突然鑽出千百條熒光根須,腐屍隊列被洞穿天靈。封玄清左肩爆出血花,殺戮真意凝成的赤龍竟被妖化樹皮反彈。
"成了!"白子睿突然睜眼,丹田處翡翠光華沖天而起。
綠光如春潮漫過戰場。封玄清肩上深可見骨的傷口瞬間愈合,霜火劍氣暴漲三丈;即将消散的殘魂突然凝實,趙參将虛影竟能揮動鏽戟;桃樹精殘軀卻如滾油潑雪,妖脈滋滋冒煙。
将士殘魂如倦鳥歸巢,熒光凝成實體。趙參将虛影突然握住鏽戟:"列陣!"三百魂體架起光盾,硬生生扛住桃樹精的垂死反撲。
"保家衛國——!"三百将士殘魂齊聲暴喝,魂光凝成陌刀軍陣。白子睿踩着綠光躍上樹冠,翡翠藤蔓卷着硫磺火凝成巨斧:"清哥哥!砍它七寸!"
桃樹精殘軀在綠光中突然發出老鼠似的尖叫,妖脈在綠光中急速萎縮。
封玄清眸中血芒染上翠色,殺戮真意裹挾造化之力劈落。桃樹精殘軀發出三百疊聲的慘嚎,妖化枝幹如遇天敵般蜷縮,竟主動斷去八百根須逃竄。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白子睿丹田綠光暴漲,翡翠樹苗虛影透體而出。桃樹精殘軀突然僵直,突然伸出虛根,如長鲸吸水般嘬住妖氣。
翡翠光華掃過處,腐屍們胸腔桃核裂口綻放野菊,村民涕淚凝結的桃膠竟化作護身符。
"不——!"桃樹精主幹裂成熒光粉末,八百根須如遭火焚。妖脈如面條般被吸入樹苗根系,連最後那聲"玄天..."的尖叫都嚼碎了咽下。
玄真子甩出龜甲陣接住潰散的築基靈力:"無量...果然克盡邪祟!不虧是一界造化之力所在.."話到嘴邊突然打住,豁口拂塵掃出青光遮掩天機。
戰場突然陷入詭異的寂靜。三百将士魂體列陣祠堂前,鏽甲映着晨曦泛起銅光。胖大嬸突然撲向某個虛影,雙手卻穿過熒光:"當家的...糯米飯還溫在竈上..."
戰場突然下起翡翠色的雨。趙參将殘魂接住雨滴,虛影竟凝成半透明铠甲;胖大嬸丈夫的鏽犁頭生出麥苗,結出裹着銀鎖的麥穗;老裡正懷中護心鏡映出兒子完整的笑臉,鏡面"戌"字旗迎風招展。
趙參将魂體突然抱拳:"諸位...戌字營...交令了..."
"末将...幸不辱命..."三百殘魂齊齊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