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昭昭的斬魄劍釘入城牆裂縫,劍身倒映着天地間流轉的鎏金道紋。女修扯着微啞的嗓子道:"這就是天階真意?也沒什麼嘛!"
白子睿小聲提醒,“昭昭姐你羨慕的淚水從嘴角流出來了!”慕昭昭反射的摸了摸嘴角。
“臭小子你...”
話音未落,整座雲川城突然震顫。七十二座陣塔迸發金芒,先前被混沌腐蝕的屍斑竟褪成青玄疆域圖。天墟中樞的玄六界模型重新懸浮,每條裂痕都流淌着鎏金道韻。
"成了!"玄真子癫狂着撕開豁口道袍,掏出七枚古銅錢。卦錢在秩序之光照耀下熔成金液,老道枯手蘸血在虛空畫出窺天陣:"小世界孕育天階真意雛形,反哺天道本源!"
仿佛印證所言,蒼穹裂縫中的天道之源突然漲大三圈。原本渾濁的灰氣被鎏金道紋滌淨,垂落的金雨裹挾着新生法則——慕昭昭的山河真意雛形劍氣更加厚重,仿佛承載了整個玄六世界,百裡公子的冰魄絲重凝霜華,連趙鐵山斷裂的天工臂都咔咔重組。
宇文拓的魔神法相突然踉跄倒退。混沌黑炎觸及新生屏障,竟發出油脂入火的滋滋聲,竟如積雪遇沸湯般消融。玄六界蒼穹泛起鎏金波紋,三十萬赤焰軍腐屍抱頭哀嚎,
"這屏障..."慕昭昭的斬魄劍劈在琉璃色光幕上,劍氣竟被增幅三成,"竟在反哺我等?"
女修猛然回頭。封玄清額前鎏金道紋明滅,周身流轉的秩序真意化作光帶,與玄六天道本源形成閉環。天墟中樞的玄六界模型重煥生機,每條裂痕都被金紋填滿。
玄真子甩出龜甲狂笑:"天階真意補全天道!"老道豁口道袍滲出金血,枯手指向雲層裂縫——那裡正湧出乳白色造化之氣,"玄六小世界在修複!"
"殺!"慕昭昭甩出九枚巡天劍令。這次符光毫無滞澀,三百六十道劍氣裹挾秩序金芒,将屍潮犁出九道鴻溝。女修驚覺劍意比全盛時期更淩厲三分,斬碎的腐屍竟不再複活。
白子睿的翡翠藤蔓突然暴漲,肚皮道紋裂開細縫:"崽啊,給爹啃他!"虛影張口咬住道孽魔焰,混沌黑炎竟被嚼成精純靈氣反哺屏障。
封玄清的三光潮生劍輕點虛空,鎏金道紋如漣漪擴散:"坎位補缺,離位焚邪。"
令出法随:
坍塌的坤位城牆自動修複,磚石拼成戍邊碑文;
失控的離火符凝成火龍,精準灼燒屍潮關節;
連玄真子自燃的豁口道袍都重歸完整,老道摸着新布料怪叫:"無量天尊!道爺這破袍子從來沒這麼體面!"
宇文拓腐爛的面容首次扭曲。魔神法相六臂齊斷,懸挂枝頭的幹屍接連自爆:"區區蝼蟻..."狠話被秩序鎖鍊勒回喉嚨,混沌豎瞳映出可怖畫面——自己的屍道本源正被鎏金道紋蠶食!
"攻守易形了!"慕昭昭甩出九枚巡天劍令。符光凝成的道則之劍裹挾秩序真意,将赤焰屍潮絞成肥料。女修劍氣掃過處,腐肉催生的彼岸花竟在修複地脈。
封玄清踏着金紋走向陣前,三光潮生劍輕點虛空:"鎮!"
簡簡單單一個字,卻讓三十萬赤焰軍齊刷刷單膝跪地。
"不可能!"宇文拓腐爛的右臂插入地脈,混沌核心迸發垂死黑芒。三千屍道鎖鍊剛探出虛空,就被鎏金道紋纏成麻花。秩序之力順着鎖鍊反噬,道孽眉心豎瞳竟開始虛化!
慕昭昭的劍氣劈開最後防線,九霄劍令直指魔神法相:"輪到老娘問——何為道孽?"
宇文拓腐爛的臉頰在鎏金紋侵蝕下片片剝落,忽然仰天狂笑。
宇文拓腐爛的胸腔突然坍縮成黑洞,魔神法相迸發刺目血光。混沌核心炸開的刹那,整片戰場響起瓷器碎裂般的脆響。
魔神法相殘軀轟然炸裂,三千混沌碎片裹挾血光穿透屏障——那屏障攔得住魔焰滔天,卻對道孽本源碎片視若無睹!
"今日我必圓滿!"道孽殘軀炸成腥紅血雨,嘶吼聲響徹雲霄。每一滴腐血都化作扭曲道紋,如暴雨傾瀉在雲川城内。
"退!"封玄清的秩序真意最先預警。鎏金道紋凝成屏障的瞬間,宇文拓的軀體已炸成億萬血珠。每滴血珠都裹挾着混沌道紋,竟如腐骨之蛆穿透秩序屏障!
慕昭昭的斬魄劍劈碎數百血珠,卻見血霧觸及雲川城牆便消融無蹤:"不好!這龜孫在..."
城西瓦市,賣糖人的老者突然僵直。糖勺墜地迸碎,血色紋路從瞳孔蔓延至脖頸:"玄六衆生..."老人枯手插入胸腔,扯出團跳動的混沌核心,"與我共赴長生..."
東街屋檐下,抱着撥浪鼓的小女孩突然歪頭。吹出的皂角泡炸成血霧,奶音裹着混沌道韻回蕩:"成就不死..."
"主"字未落,女童七竅炸開屍藤。聞聲趕來的母親剛觸及女兒,指腹瞬間爬滿屍斑。
最恐怖的是城南孕婦——捧着《三字經》胎教的婦人突然摔書。隆起的腹部浮現豎瞳紋,雙手竟自行剖開肚皮!混沌血肉凝成的嬰孩睜開赤金豎瞳,未沾血的襁褓自動裹身。
慕昭昭的劍氣劈碎最後一具腐屍時,神識突然刺痛。巡天使令牌劇烈震顫,映出城内煉獄景象:"不好!這龜孫玩奪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