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邱宏宇走遠,她才轉身走回小區,本來想繼續無視鄧一飛的,在與他擦身而過時卻被他先發質問,“邱宏宇怎麼會在這裡?”
程晨面色冷冷,語音平平地說:“他讓我在香港幫他代購了一雙鞋子,不可以嗎?”
鄧一飛明顯有些吃味,“他讓你代購,他怎麼那麼願意麻煩你呢?”
“那是他的事情,他付我錢,我幫他忙,很合情合理”
“程晨你到底是什麼意思?”,鄧一飛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質問她。
程晨依舊不起波瀾,“我沒什麼意思,是你先在電話裡對我一通罵”
“那不是你先找事兒的嗎?”
程晨已經不意外鄧一飛會把過錯推到她身上,“什麼叫我先找事兒啊?你明明對我絲毫都不關心,難道我都不能說嗎?”
“大姐,你不看看我一天多少的事兒?我哪兒有時間對你的每一根神經都關注的那麼細緻啊?我也是人啊,我也需要休息啊”
“你可以休息,但我要的隻是一個男朋友基本的關心,難道這很難嗎?”
“你要的那種關心,我實話告訴你,我做不到,我每天從睜開眼睛就在忙,晚上好不容易有點自由的時間,我還要在意你的情緒,我很累的好嗎?你不能又想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有那種好事兒嗎?”
這話一時給程晨氣蒙了,好半天沒緩過來邏輯,不過她很快就發現問題所在,反問說:“是我讓你跑的嗎?是我讓你讀研的嗎?是我讓你創業的嗎?你現在這麼累都是你自己選的,怎麼倒成了我的問題?”
對于程晨的說法,鄧一飛一時也愣住了,“我難道不是為了我們兩個的将來嗎,我這麼拼命還不是想給你一個好的生活,想讓我盡快能配的上你,讓我們能早點有一個家”
這話程晨并不完全認同,但一時半刻也未琢磨明白,“也許你說的有道理,但你現在這麼拼命絕不完全是為了我,為了我們,總之,我們現在的狀态就像是你需要找一個女朋友,但是找了女朋友之後又不付出應有的關心,我覺得你可能更适合找一個與你有同樣經曆的人做女朋友,這樣也許她能更體諒你”
“如果不能陪我一起吃苦我的女朋友又憑什麼可以享受我的成功?”
程晨癟癟嘴,不想再說什麼了,“如果你是這麼想的,你覺得你應該好好考慮我們之間的關系了”
鄧一飛點點頭氣急敗壞的說了一聲好,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接下來一周的時間兩人都沒有再說過話,劉妙嘉問她是怎麼想的,程晨其實也不知道,隻說就這麼耗着吧。
周六這天,程晨接到一個電話,是馬力打來的,問她有沒有事情,想和她見個面。
知道他是為了鄧一飛而來,程晨并沒有拒絕,晚上他們在一家路邊攤點了串,邊吃邊聊。
雖然以前見過面,但二人其實沒說過幾句話,見面先說幾句寒暄的話。
程晨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耐心的等着他直奔主題,他自己酒過三巡後這才不好意思地說:“突然叫你出來挺冒昧的,不過最近我看飛哥狀态不怎麼好,在寝室裡喝了很多悶酒,上課的時候也一身酒氣,家長都有意見了”
他說完停頓一下,等着程晨的反應。
見她沒有什麼特别的反應,又繼續說:“我知道他是和你吵架了,所以心情不好,他這人特好強也特好面,我看他那樣也于心不忍,這才來找你聊聊”
“他的性格......”,程晨搖了搖頭。
馬力嗨了一聲,“他那個人就那樣,臉酸脾氣急,但他心不壞,我們也不和他一般見識”
程晨說:“要知道一個人多半是把好的一面留給外人,把不好的一面留給最親近的人,他未來的妻子會是那個他最親近的人,我不确定我可以承受得住他的情緒”
馬力解釋說:“其實他最近這段時間脾氣這麼差也是有情可原的,真的是一堆爛事都趕在一起了,最近補課班的生意沒有以前好做了,其他的補課班看到那裡生源好,也聞風過去,一直在和我們搶生源。
而且我們店鋪最近收到很多差評,後來才知道原來是有人故意給我們刷差評,我也不了解具體的情況,聽飛哥說好像是一個無賴,但誰讓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們舉報了多次,但他每次換個号繼續給差評,飛哥為這事兒煩的不行,這都還算是小事兒了,最近那個場地還出了些問題”
“場地?場地怎麼了?”
“說是要加錢,不加錢的話就把場地簽給别人”
“這不都是簽過合同的事嗎,怎麼還能說變就變呢?”
“啥呀,當時定下這個場地的時候飛哥是給管理這個場地的個人拿過錢的,他擡擡手場地的事也就定下了,根本沒簽過合同,這不是最近有人看他在這裡教課眼紅,也紛紛來找,這價格就水漲船高了”
“那怎麼辦呀?”,程晨聞言,不禁開始擔心鄧一飛的情況。
“要不就是再重新找個場地,要不就是再給人多拿點錢,不過我估計鄧一飛這性格,估計是要重新找個場地了,隻是可惜現在的生源,不知道有多少願意跟我們走的,所以他最近情緒有些暴躁,你就别和他一般見識了”
程晨聽他說完這些一時陷入了沉默。
屋漏偏逢連夜雨,想到鄧一飛最近的日子也不好過,回家之後程晨也在反省,是不是自己太過任性了,總是特别在意自己的心理感受,而忽略到他的實際情況,否則的話在他身上發生了這麼多糟心的時候,她隻看出來他脾氣暴躁,而沒有看出他正在遭遇困難。
她不禁陷入了懊惱和自責,看着放在卧室裡的那個鞋盒,那可是她費勁帶回來的,要不是因為它,也不會在飛機上和鄰座的大哥發生争吵。
她心一橫,算了,不管怎樣都改把這鞋拿給他。
說動便動,拿上鞋出門就直奔地鐵站,往體育學院方向去了。
下了地鐵站,路過一家咖啡店,她又折回來,本來想點一杯咖啡,想了想還是點了兩杯咖啡。
體育館裡鄧一飛還在上課,她默默走進去坐在長條椅上,鄧一飛見她出現的那一瞬有詫異和欣喜。
不過今天是節私教課,鄧一飛并沒有過來和她打招呼,而是繼續上課,她耐心的坐着,偶爾擡頭看一眼球場的情況。
上課的這女孩長得白白淨淨的,身材也很苗條,穿的是緊身的運動服,就是這領口有些低,一彎腰胸口一片白就若隐若現。
程晨是女性,因而倒是毫不避諱的盯着看。
看完卻忍不住皺眉,打球就打球,至于非得讓鄧一飛手把手教嗎?
程晨在長條椅上坐了将近二十分鐘,臉色漸漸變黑,此時鄧一飛正把着女孩的手糾正她的動作,“要這樣姿勢才标準”
女孩嘴甜的說:“鄧教練你太厲害了,我什麼時候才能像你一樣厲害呀”
“你這剛學,已經進步很快了,不過要想打的更好,還得需要時間”
因為有人一直盯着這個方向,那女孩也有感應,看了一眼程晨這邊,程晨倒是沒有别過目光,女孩覺得不自然後先行躲開目光,嬌滴滴的和鄧一飛說:“那以後每周我都約兩次課,我得抓緊時間趕上”
鄧一飛說:“你好好練,進步會很快的”
等到下課時,女孩說:“鄧教練咱們再多練一會兒,你幫我鞏固鞏固”
鄧一飛見程晨一直盯着這裡,朝女孩說:“我女朋友來了,下次給你多練一會兒,今天課就上到這裡吧,我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