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你怎麼這麼愛給程晨說好話啊”
“我倒發現你怎麼巴不得人倆分呢,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啊?”
蔣雅薇握拳用力怼了馬力的肩,“你說什麼呢”
馬力說:“鄧一飛是真喜歡那姑娘,你每次說話竟會給他添堵”
蔣雅薇說:“我怎麼沒看出來,我看鄧一飛對她不怎麼上心啊”
“這就是這小子的問題,明明很喜歡程晨,卻總是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他倆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他這性格害的”
蔣雅薇難以置信,“真的假的?”
“還能是假的嗎,那小子每次和程晨生氣後,就會獨自一個人喝悶酒然後看程晨的照片還有聊天記錄,但是嘴上無論如何都不肯服軟,咱也不知道他這是較的什麼勁,好好地一個姑娘自己給作沒了,不過這話可不能當着他的面說,免得給他添堵”
鄧一飛背對着他們,坐在體育館的長條椅上,頭頂的光打在他的背上,他的臉落在了陰影裡,手裡緊緊捏着手機。
屏幕上一閃,露出的是他和程晨在遊樂園裡跨年時拍的那張照片,微信頁面裡置頂的程晨的頭像已經灰了。
她是把他删除了。
沒想到她這麼狠心,竟然一點餘地也不給他留。
屏幕閃有液體濺落在程晨灰了的頭像上,他用大拇指擦了擦,點進聊天記錄裡,從底下向上翻着聊天記錄,然後苦澀的笑了笑,原來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根本沒跟她說過多少話,而其中大部分時候也是在吵架,他對她應該真的不算好吧。
陳美華和程功知道程晨分手的消息時是在自家的飯桌上,二人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然後暗中松了一口氣,陳美華想說點什麼,但程功一直眼神示意她,叫她别亂說話,免得起了反效果。
程晨知道他們心裡在嘀咕,“你們想說什麼就說呗,不然我看你們憋着的樣子也挺難受的”
陳美華是想馬不停蹄的給程晨介紹對象,免得程晨回心轉意,倆人又和好上了,她笑着搖搖頭,“沒有,我們沒啥想說的”
程功也點點頭,“女兒做什麼決定我們都支持你”
程晨笑着扒着飯,“以前我對門當戶對這種觀念嗤之以鼻,現在我親身經曆了,才知道門當戶對不是什麼嫌貧愛富,而是雙方能夠相處和諧、互相理解的基礎”
程功說:“你能理解我們的苦心就好,爸爸媽媽一開始并不是攔着你,而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程晨說:“我知道”
陳美華渾身輕松,“我的女兒我還不知道嗎,最通情達理了,來來來,快吃飯”
程晨和王瑞這對難姐難妹算是在同一時間失戀的,最近這段時間她倆中午經常在一起吃飯,晚上有時候加班完了就一起出單位門去坐車。
這天的班臨時加的有點晚,出單位都已經快九點了,兩個人往車站方向走,想着快點回家,便抄了一條近道,隻要穿過這條小巷,過一條馬路就到對面的公交車站了。
隻是在穿小巷的時候,冷不丁從暗巷裡竄出來一個人,一把拉住王瑞的手。
王瑞被他扭痛,大聲呼喊,卻被他一把推到地上。
程晨連忙跑過去扶起她,這才從巷子外透出來的一點光亮看出來這人原來是何雲輝。
他還是穿了一身幹淨的衣服,鼻梁上駕着金絲眼鏡,因剛才動作幅度偏大,眼睛歪了歪,他好整以暇地扶了扶眼鏡,和他此時粗魯的行徑極為相悖。
王瑞本想支撐着起身,但看到自己觸地的手掌被磨的出血,胳膊因為寸勁疼的難以支撐。
她維持程晨扶她的姿勢說:“何雲輝,你發什麼瘋?”
“我沒有發瘋,瘋了的是你,我和你四年的感情,你說斷就斷,你也太狠心了”
“你也不問問這四年你是怎麼對我的,我跟你在一起已經要變成神經質的一個女人,身邊所有見過你的人誰不誇你好,我慢慢在所有人心中變成了情緒不穩定的人,是不是等到所有人都孤立我,你才肯滿意,這段感情結束了還不行嗎,我們分手吧”
“我不同意”
何雲輝大吼出聲,他把目光盯向程晨,“是不是你,自從認識你之後,王瑞才提出和我分手,一定是你在從中挑撥”
他兇神惡煞般的盯着程晨,王瑞心裡發毛,立即警覺,“你要幹嗎?”
何雲輝撸起袖子,一步步靠近,“當然要給這個賤人點教訓”
王瑞推開程晨,“你不用管我,你先走”
程晨滿是擔心,“那你怎麼辦?”
“他不會拿我怎麼樣,你快走吧”
程晨心中還未下抉擇,何雲輝已經一個箭步沖了上來,一把抓住程晨的胳膊,沒想到他看着文質彬彬的,力氣居然這麼大,程晨像脫力了一般,根本使不上勁,被他捏的生疼。
他擡起另一隻手,準備動粗,程晨心裡害怕到了極點。
冷不丁有人從何雲輝背後有人喊了一聲,“你幹什麼呢?”
何雲輝被這聲音定住,轉回了頭,接着臉部就挨了一拳,他不得不松開程晨的手,身體撞到另一側的牆上。
王瑞和程晨都看清了這個出手救她們的人是鄧一飛,程晨也很詫異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鄧一飛繼續把矛頭對準何雲輝,跟過去又踢了一腳。
程晨及時叫住了他,“算了,對這種人不值當”
這一次鄧一飛聽了程晨的話,沒有繼續動手,隻是放了狠話,“下次要是叫我再看見你出現在她們身邊,别怪我對你不客氣”
何雲輝也不吃眼前虧,扶着牆邊站了起來,扶了扶眼鏡,腳底抹油便溜走了。
程晨先關心了一下王瑞的傷勢,“你沒事兒吧,咱們要不要報警呀?”
王瑞畢竟心軟,不想把事情做絕,“算了,就是手掌破了點皮,胳膊有些杵到了,沒有什麼大礙”
王瑞留心觀察着鄧一飛的情況,知道她們兩人定有話要聊,三人走到路口時,她說:“我先打車回家好了,這點小傷口回家抹一抹碘伏就好了”
程晨說:“你要是有事兒随時call我”
王瑞點點頭,上了叫來的車。
昏暗的路燈下,夏夜的風還有些微涼,隻剩下鄧一飛和程晨兩個人,程晨有些不自在地說:“要不先找一個地方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