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麗瑪沒想到伊莎貝拉竟然有膽子暗諷她,果然是有膽色。
但她未将伊莎貝拉放在眼裡,隻把伊莎貝拉當做消遣的玩具。
當然她可以瞬間了結伊莎貝拉的命,但梅諾絕對會拼命相搏。
已經愈合的脖子仿佛還在隐隐作痛...
那時,在她說出要伊莎貝拉命時,她清楚的感覺到梅諾的殺意。
還帶着玉石俱焚的決絕。
她是真的打算和她同歸于盡,就為了讓伊莎貝拉活下去。
不知為何,瓦麗瑪的心裡湧現出莫名的情緒,心髒處傳來鈍痛感。
她想她是真的愛上了梅諾,也是真的嫉妒伊莎貝拉。
愛上人類...
多麼荒謬。
嫉妒人類...
多麼可笑。
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執掌整個鬼的世界。
衆鬼對她畢恭畢敬,無鬼敢不聽她的命令。
是的,她強大且特别。
正因為她比那個無能的弟弟要強的多,所以她才是女王。
可她卻愛上了本該是她食材的人類。
與其說是愛,倒不如說是迷戀。
她迷戀梅諾獨一無二的特别。
隻因她們都是特别的,她又愛極了梅諾身上那股子狂妄的自信,無時無刻都在吸引着她。
梅諾隻能是她的。
殺了伊莎貝拉很容易,但梅諾會想方設法的殺了她,更是會永遠記住伊莎貝拉。
當腦中浮現這種想法時,瓦麗瑪隻覺得可笑。
比起前者,她竟然更擔心後者...
她不想讓梅諾永遠記着伊莎貝拉,所以才不殺她。
她要做的是讓梅諾愛而不得,好好體會這份無法得到的痛苦。
就像她一樣。
她既然得不到梅諾的愛,那便讓梅諾也都不到愛。
還必須是梅諾主動推開所愛之人。
隻有這樣,她的心才能平衡。
她們就這樣彼此折磨痛苦下去。
從自己的思緒中抽身回來,瓦麗瑪擡眼看向伊莎貝拉,笑的柔和,可眼底卻閃爍着快意的瘋狂。
“梅諾的确善解人意。”瓦麗瑪看向梅諾,輕聲說:“梅諾,我們來敬伊莎貝拉女士一杯,她可是撫養你長大的母親,我們可要好好感謝她才是。”
梅諾沒有作聲,也未拿起酒杯。
她的沉默像是無聲的抗拒,空氣中彌漫着尴尬的氣息。
“應該是我好好敬陛下一杯,因為有您,才有如今的梅諾。”
伊莎貝拉先打破沉寂,站起身雙手捧着酒杯對瓦麗瑪做了一個敬酒的動作,便将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緊接着,她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看向了梅諾,紫羅蘭般的瞳孔中充斥着笑意:“也敬你,我優秀的孩子。”
孩子二字,對梅諾而言過于刺耳。
她從來不想做伊莎貝拉的孩子,明明伊莎貝拉清楚的很,卻還是将她們之間的距離硬生生拉開一道溝壑。
這本該是她所期望的,可她還是覺得心很痛。
梅諾強顔歡笑,舉起酒杯回敬了伊莎貝拉一杯,同她一起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後,她也沒有說任何話,隻默默看着眼前的菜。
從晚餐開始到現在,除了在看到伊莎貝拉時,情緒有些失控後,她便一直保持沉默。
這頓晚餐,一開始就是針對伊莎貝拉的鴻門宴。
梅諾很清楚,卻無力改變現狀,隻能用沉默反抗,以此來告訴瓦麗瑪她的不滿。
她的心裡正憋着一肚子的火,打算在伊莎貝拉走後,才好向瓦麗瑪發洩怒火。
“時間不早了,陛下,請容我告退。”
伊莎貝拉站起對瓦麗瑪微微欠身,在得到準許後,她轉身離開,沒有片刻的停留。
亦如她對梅諾的感情,無情且毫不留戀。
這一幕,深深戳痛了梅諾的心,她強忍着心裡翻湧的痛楚,不讓自己在瓦麗瑪面前露出破綻。
她不想讓這該死的瘋子看笑話。
“她走了呢,一副迫不及待想和你撇清關系的樣子。”瓦麗瑪輕抿了一口紅酒,含笑看向面無表情的梅諾。
梅諾将餐桌上的餐具掃到地上,壓在心裡的火徹底爆發出來:“那是她的選擇,是我一廂情願,本就與她無關,你非要讓她來是什麼意思!”
她已經忍耐到極限,現在伊莎貝拉走了,她便毫無顧忌的将火全部發洩在瓦麗瑪身上。
“一廂情願...好一個一廂情願,照你這麼說,她是無辜的,反而是我非要找她不痛快了?”
瓦麗瑪看着一臉怒容的梅諾,臉上虛僞的溫柔終于消失,她緩緩起身,走到了梅諾的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她。
而梅諾完全不在意她陰沉的面色,冷笑道:“難道不是嗎?你有什麼事可以沖我來,别牽連無辜的人!”
“好,那我就沖你來。”
話音一落,瓦麗瑪突然伸手捏住了梅諾的嘴,強迫她張開嘴。
梅諾吃痛,嘴巴不受控制的張開,一顆不知是什麼的圓潤物體順着她的嗓子眼滑入體内。
當瓦麗瑪松開她時,梅諾一把揮開了她的手,捂着自己的脖子,劇烈咳嗽着。
“你...咳咳...你給我...喂了...什麼!”
“一顆無藥可解的秘藥。”瓦麗瑪語氣很冷,可面上又戴上了溫柔的面具。
“這是我們王族曆代傳下來的秘藥,服用此藥的人,如果每日沒有注射緩解藥性的藥液,身體的肌肉便會一點點萎縮,就像是被凍住一樣,要不了幾天,就會徹底癱瘓,無法動彈,隻能靠别人照顧。”
梅諾如遭雷擊,她難以置信的往後退了幾步,全身血液仿佛凝固,就連呼吸都變得微乎其微。
“你...說什麼??”
這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