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諾回到自己的房間後,用藥劑強行提了神,一臉漠然地走出了房間。
她出了房間,沒有看見守在門口的鬼。
瓦麗瑪給她喂了藥,也不怕她會跑,更不擔心她再與伊莎貝拉有糾葛。
所以,便放心的撤了監視她的鬼,回到了王都。
梅諾沒什麼波瀾的掃了一眼,便前往了實驗室。
整整一天,她都泡在實驗室裡,飯也不吃,水也不喝,走火入魔般的适配藥劑。
一整天的時間,調配藥劑的次數沒有幾百也有上千,次數多到她記都記不清。
甚至實驗室内一片狼藉,用過的藥材被扔的到處都是,一地玻璃渣混着各色藥液。
在那五彩斑斓的藥液中,正倒映着梅諾絕望到麻木的眼神。
漸凍症...
在她的世界被稱為絕症,根本無法治愈。
唯一的辦法,就隻有制作呼吸機,以此來減緩呼吸的壓力。
還有一種辦法是效仿雞尾酒療法,多種藥劑混合使用,以此來減緩漸凍症發作的時間。
會有辦法的...
她會找到辦法的。
若是找不到辦法也沒有關系。
死能解決一切。
但前提是,她要看着伊莎貝拉好好活下去後,才能放心的再次死去。
梅諾在回到房間後,立即用通訊器聯系了諾曼,急切的讓他去攻打鬼的那些農場和實驗機構。
她現在的精神力根本不夠制造一台呼吸機,隻能碰碰運氣,看看那些實驗機構裡有沒有能夠制作呼吸機所需要的材料。
不僅如此,她還讓諾曼去襲擊那些王族,逼問他們是否知道有關秘藥的情報。
但諾曼卻拒絕了她。
“這太冒險了。我剛帶着一些人逃出來不久,就要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就算知道了他們的緻命弱點是臉上的核心,但我們練習槍法也需要時間,但凡失誤一次,我們就會被團滅,我不能冒這個險。”
諾曼的拒絕在梅諾的意料之中,她無聲冷笑,看向了窗外一片郁郁蔥蔥的森林,鳥群在她眼前飛過,飛向了廣闊無垠的天空。
鳥兒是自由的,但她不是。
她要看到伊莎貝拉獲得自由,才能選擇名為死亡的自由。
“我會打聽出那些王族出行的時間,你的人需要時間,但我等不了那麼久,你派人來GF農場的西南邊,這邊靠着河,我仔細計算過河流流動的方向和速度,我會将一箱藥劑扔進河裡,你派人在1500米處的下遊處等着,那裡...”
梅諾走到沙發前,拿起滿滿一杯紅酒一飲而盡,因喝的太急,嗆到了嗓子眼,咳嗽了許久,這才漸漸平息下來。
“你...沒事吧?”諾曼關切的聲音,從通訊器那邊傳來。
可在梅諾聽來,諾曼的語氣充滿了憐憫與同情。
她才不需要别人可憐!
“沒什麼,你照我說的做就行了。”梅諾不耐打斷了他的話,繼續說:“那裡是鬼的一座村莊,裡面全是老弱病殘,殺光他們,占領村莊。如果連這些都解決不了,你們也無法在鬼的世界活下去,不如集體去死好了!”
梅諾冰冷又殘酷的聲音傳遞到諾曼的耳中,令諾曼有些難以置信。
在他的印象中,梅諾雖然一副對什麼都不感興趣的樣子,但她并非冷漠無情,隻是單純的性子冷,心還是溫熱的。
可在她輕描淡寫說出殺光他們時,那語氣輕飄飄的仿佛是踩死了幾隻螞蟻。
“如果我們這麼做了,和鬼又有什麼區别?”
諾曼不贊同梅諾的主意。
一個不留...
這太殘忍了。
即便是鬼,他們也有至親好友,也該有活下去的權利,怎麼可以...
“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覺得我殘忍對嗎?”梅諾不屑一笑:“那你不妨在自己的手上劃一道口子,讓血流出來,看着那些鬼張大嘴巴,流着口水向你狂奔而來的時候,你就不會覺得他們可憐了。”
“梅諾,你不要回避我的話!”
諾曼一改之前的溫聲細語,語氣十分嚴肅:“即便我們是鬼的食物,也不該對無辜的鬼下手,你也說了他們很貧窮,全是老弱病殘,萬一他們沒吃過...”
“諾曼,很遺憾。”梅諾再次打斷了諾曼的話,說出了對他而言冰冷的事實。
“我想你在越獄之後,也看過那些沒有智慧的野鬼,那些鬼是因為沒吃過人肉才會退化成那樣的。既然能組建村莊,就說明他們是有智慧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諾曼那邊陷入了沉默,梅諾沒有給他時間思考,而是直接告訴他時間。
“三天後,你派人過去,這一箱藥劑不僅有殺鬼的,還有治療、愈合、隐身、隐匿氣息等等,你們現在急需的東西。諾曼,你現在需要我,你沒有選擇的餘地,若是想要盡快找到艾瑪和雷他們,你隻能乖乖按我說的去做。”
“别再婦人之仁了,諾曼。”
說完,梅諾切斷了通訊,随手扔在了桌子上,涼涼說了一句:“諾曼啊,我還是更喜歡你和艾瑪雷相遇後的你。”
現在的諾曼太仁慈了。
不過沒關系,她會加快他鐵石心腸的速度。
諾曼對她還有大用。
成功“說服”諾曼後,梅諾走出了房間,想要四處散散步。
命運便是如此愛捉弄人。
明明她已經刻意繞過了伊莎貝拉所管的區域,卻還是遇見了她。
在人工培育花朵的溫室中,梅諾看見了伊莎貝拉竟也在這裡。
尤其是在看到伊莎貝拉手中拿着噴壺時,梅諾的眼角不禁微微一抽。
之前她想見伊莎貝拉,卻一次都碰不到,每次都是她精心策劃的偶遇。
現在倒好,她不想見伊莎貝拉,都刻意繞開她所在的區域,卻還是碰到了她。
還比她先到。
梅諾心裡很是無語,身體也先做出了選擇。